张家后花园在寸土寸金的杭州城内占地几十亩,里面更是别有洞天,让人流连忘返。
园林按“春夏秋冬”四季设计建造。
春园种满梨树,桃树,各种各样春季花草树木,春天一到,这里便犹如花的海洋一般,如果这是再带上几个娇妻美妾在这里翩翩起舞,那比之天上神仙也不为过。
夏园正中一座八角亭,四面有环绕莲池的廊道,东西两边各有一座气势非凡的假山,其余地方都种满了出于泥而不染的莲花。夏天一到,带上几壶冰镇梅子酒,几样精致小菜,到这亭中赏月,观星,畅饮,望山,评莲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秋园里面居然供养了一座尼姑庵,尼姑庵位于林海深处,要穿过茫茫枫叶林才能到达。待到秋高气爽,穿过满园红叶,与佛门高僧畅谈春来秋去,人如落叶,清净心灵。
冬园四周则种满梅花,中间矗立一座暖阁。冬日,孩童肆意嬉戏,玩雪,老人们则暖一壶雄黄酒,在暖阁中看着后辈,享受这浓浓天伦之乐。杭州百姓无不向往这座园林,各大世族也纷纷借鉴。
可是现在张士义却无心喝冰镇梅子酒,品精致小菜了。他跪在地上,祈祷着来个人救救自己。他不敢抬头看他大哥,长兄如父,大哥对父母,对长辈,对外人,甚至对下人都和和气气,从不大声说话。
但对于他这个的弟弟,但永远都是冷落冰霜,动辄叱骂,重则上手。他也不明白大哥为何要如此,却也从不敢反抗。
“张士义,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要你什么都说出来,我不感兴趣!”张士诚坐在石椅上,目含怒意地看着张士义。
“你别不说话,装王八过不了今天。我今天就给你说一事,从明天开始,你跟着总房派来的执事,开始去筹办几年端午西湖的龙舟大赛。听清楚了嘛?”张士诚大声说到。
“清楚了。。”张士义唯唯诺诺地说道。
“我没听清楚,你听清楚了嘛?”张士诚跺了一下杯子。
张士义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大哥你说不是让我去主持什么比赛?”
张士诚气得不禁笑骂道:“我是问你听清楚了嘛!”
“我听清楚了!”张士义反应了过来,赶紧大声说到。
张士诚起身,离开亭子。张士义看着大哥抬头看着大哥离去的背影。
“咦?大哥的腰怎么有点弯?算了还是喝酒吧,好久没来夏园了。”
这时,从远处跑来一个长得白白净净,清秀可爱大概十三四岁的少年。
他一路小跑到亭子,气喘吁吁地说道:“二哥!二哥!我听说大哥又把你叫过来了,我赶紧过来救你!怎么样!够义气吧!”
“够!够!够!我的好弟弟,爱你死了!哈哈哈”张士义看着满头大汗的弟弟大笑说到。
“被肉麻死了!大哥呢,我得让他纠正一下你的语句!”这个少年就是张家排行第四的张士信。
“别啊!好士信,别叫大哥!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张士义连忙好声应酬。
“我不叫大哥也可以。不过你端午要带我去看龙舟比赛。”张士信计谋成功,沾沾自喜。
“这。要是让大哥知道不得打死我!”张士义犹豫不决。
“你要是不答应,我让大哥现在就打死你!”张士信步步紧逼。
“好!好!好!连你个小士信也欺负我!”张士义大大地喝了一口梅子酒。
“好二哥,好二哥。我错了,行不行啊!带我去看嘛!带我去嘛!”张士信看到二哥的模样不忍心地说到。
“这样才对嘛!你早这样说我早答应你了!来,吃口莲藕!”张士义开心地笑着,夹起一块莲藕送往张士信口中。
“士信啊,我刚刚看见大哥走的时候背有点弯,大哥是不是去集庆路受伤了?”张士义想起刚刚那个不可思议的场景,决定让一向机智聪慧的张士信分析分析。
“背弯了?没听说受伤啊!背弯着。大哥是不是头也有点下垂,手无力放在身体两侧,走路的步伐也有一点拖沓啊!?”张士信若有所思地追问到。
“头垂,手松,走路拖沓?好像有,你怎么知道的?”张士义一脸惊奇地看向张士信。
张士信放下酒杯,两手捂住脸,尽开始哽咽起来。
“士信!士信!你怎么了?大哥不会有事吧?快说啊!”张士义惊奇转惊恐,急切地追问到。
张士信带着哭腔:“大哥累了,大哥一定是累了。”
张士义听到这句话时,木然呆住了。眼泪顺着脸庞流落下来,他抬起来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又扇了一巴掌。
起身,离开了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