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这个军师怎么天天请客?”李志腾脸上挂着疑惑,问自己的两位兄弟。
“那我怎么知道啊。”王直不以为意:“人家请客碍着你什么事儿了?又没花你的钱。”
“可他请的也太勤了吧?”李志腾看向丁玉重:“这小子来咱们山寨还不到一个月,这酒场请了多少了?无论什么时候我从他那儿过,都听见他屋里热热闹闹的,他恨不得一天三请,咱们山寨大大小小的头目差不多被他请了一个遍了,这有点儿不正常吧?”
“你想说什么呀?”丁玉重还是有点没明白:“这没什么好怀疑的吧,东北人,为人仗义呗,再说他这么做,能跟山寨里的弟兄们搞好关系,没什么不妥吧?”
“问题是他哪来的这么多钱?”李志腾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按他自己说,他是个东北军的老兵,流亡到关内,走投无路才来投奔的咱们,这老小子刚来山寨的时候就穿条裤子,穷的都快尿血了,就算你爹给他点钱,他能这么阔气?”
“我倒是没想到这茬儿。”丁玉重一呆:“听你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你说他到哪儿去弄这么多钱?就说是我爹给他的,可是我爹也吃不消这么天天请客吧。”
“要不然,你去跟大伯说说。”王直果然无愧于自己的名字,一觉得有问题,立马就想采取措施。
“说啥呀说?咱连一点证据都没有。”丁玉重摇了摇头:“哦,就凭人家请了几顿客,就胡乱的猜疑?那我爹还怎么当家呀。”
“反正对于这个人,咱们得留点神。”李志腾咂着嘴下了个最终的定论。
“是。”王直很赞同:“别看他平常总是笑呵呵的,但我一见他就觉得这个人挺阴,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反正就是有这种感觉。”
“走吧,去吃点东西,以后我们都防着他点儿就是了。”丁玉重拍了拍两个兄弟的肩膀。
“五魁首呀,六六六啊……”
十八寨的一间门独户的房间里,传来了一阵喧闹的酒令声。
一起喝酒的是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和两个汉子,三个人喝得都满脸通红,显然挺尽兴。
“军师,你输了,喝酒!”赵二虎得意洋洋的给八字胡满满的倒上了一碗酒。
“嗯,我喝。”八字胡倒是不含糊,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滴滴残酒沾在了他的胡须上,被他满不在乎的用手指揩去。
“不愧是东北人,果然是好酒量。”赵二虎挑了挑大拇指:“军师,您叫我们哥俩来陪你喝酒,我们兄弟不能不来,但是若论起这酒量,俺们兄弟两个绑在一块儿,也不如您呢。”
“哎呀,酒量好有什么用。”被称作军师的八字胡放下已经喝干的酒碗,意犹未尽的咂咂嘴:“我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咱们弟兄们能在一块儿这么潇洒的喝酒的日子可不多了。”
“哦?军师何出此言?我们兄弟两个怎么听不太明白。”赵大虎和赵二虎对视了一眼。
“你们兄弟两个呀,一天天就这么糊糊涂涂的过?”八字胡叹了口气:“咱们这个十八寨要散了知道吗?”
“军师,你这话从何说起呀?”赵二虎是个直脾气,一听此言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啊军师。”赵大虎也皱起了眉毛:“咱们十八寨现在是兵强马壮,在大当家的带领之下,弟兄们心也齐,怎么会有散伙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