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耸肩算是松了松筋骨,韩言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之上,不无感慨地说道。
只是,相比韩言的放松,黄忠却是一点轻松的感觉都没有,站立在韩言的面前,面色沉重,“公子,这糜芳……真的信得过吗?”
“信得过吗?汉升,你的意思呢?”
韩言没有直接回答黄忠的问题,反而反问起来。
“这……我觉得糜芳身上的伤势不是作假,而且交流之时情真意切,应该是值得信任的。”
犹豫了一下,黄忠还是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呵!既然汉升你觉得他信得过,那又何必问我呢?”
轻笑一声,韩言的脸上没有半点的放松,反而饶有兴致地观察起黄忠来。
“因为……公子您并不信任他!”迟疑了一下,黄忠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看的出来,您还在防备着他!”
“因此,你也就再想我是不是以同样的态度来对待你?”
韩言一眼就看出了黄忠藏在心里而没有说出来的话,直接揭开了两人之间的遮挡。
“是!”
没有像刚才一样迟疑,黄忠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那好,既然你发问了,那我就跟你好好说说!”韩言说着话,右腿压在了床榻之上,紧接着右手在右腿上用力一按,站起身来,面对着黄忠,开口说道:“既然事情是从糜芳提起来的,那边先说他。”
“我是不太信任他。毕竟萍水相逢,他如此忠肝义胆、不求回报地帮助我,换做你是我你会怎么想?出去而没回来的人可能是被留在了外面,用一身的伤痕换我一朝的少师也不算是什么亏本的买卖,这种情况下我该怎么相信他?”
“可是……您还是回来了。”
黄忠无话可说,但是依旧找着韩言做事的漏洞,小声争辩着。
“是!我是回来了!”韩言点了点头,歪着脑袋看着黄忠,“我这回来,是在用自己来试一试这糜芳,看他是不是真的想要帮我,如果他别有用心,此时来杀我的人已经站在门外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他真的忠肝义胆,明日我自会与他赔罪。”
“公子……我……”
面对着韩言的解释,黄忠实在是无话可说,头也渐渐的低了下来。
“接下来再说你!”说着话,韩言抬起右手用食指点了点黄忠的胸膛,沉声道:“你跟我有多久了?我韩言是个什么人你到现在还不清楚吗?世事无常,有些事情身不由己之下我不得不做,但是我对你如何,对身边的人如何,你难道还看不明白吗?”
“公子……我错了!”
黄忠的头已经埋到了胸膛前,声音也有如蚊呐。
“好了,你出去吧!”
说了一堆话的韩言只觉的脑门都有些疼了,向着黄忠挥了挥手,回身坐在了床榻之上。
一听韩言说这话,黄忠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公子,您要赶我走?”
“赶你走?不赶你走难道让你跟我在这里睡一张床?”收起了刚才同心的模样,韩言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指着黄忠,“你看看你,这么大的体型,这里又只有一张床,你留在这里我还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