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华道:“此次车队到河套平原,二千多里,一月便至,河套牧民七八十万之巨,车队入河套平原与各部落置物,一月之后便返,冬至归来。”
太平道:“河套之地乃大汉管瞎之地,不知现又情况如何?”
蓝华道:“河套地区,大汉置两郡,一郡朔方,一群九原,匈奴分成南,北两部,南匈奴附汉,皆在贺兰山以东养牧群居,北匈奴入漠北与鲜卑融合,河套之地暂且安稳。”
太平道:“朝廷无力,若是匈奴过关来掠又当如何?”
蓝华道:“为父也知,现在所行,便是多活百姓,招兵防之!”
太平道:“父亲所谋甚是!”
蓝华道:“若是无事,你便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叫郭准带你去兵营找胡车儿,由他安排于你。”
太平起身行礼,“父亲也早些休息,我先行退下。”
蓝华闭眼,点头,太平向后院去,掌家张靖以备好温水洗面,蓝华道:“张靖将水端到我卧房!”
张靖应道:“是,老爷!”
蓝华并非懒惰,只是管家,家丁之事,他若去做,倒让他人显得自己无用,服待不周,蓝华托起四册竹卷往卧房去。
蓝华回房,将竹卷置在炕上,转身望着张靖,“张靖,你且出去,我这无需服待,洗完我便上炕。”
张靖道:“是,老爷,我去看看少爷,是否入睡。”
蓝华道:“若是太平正在温书,备些宵夜。”
张靖道:“老爷,先行告退。”
蓝华摆手,“去吧!”
张靖退出蓝华卧房,将门带上,蓝华走到架前,将麻布从墙上取下,置于盆中,擦面三次,将麻干洗净,又挂墙上。
蓝华将铜盆置于炕角,自己座在炕上泡脚,拿出一捆竹册,开始研读。
初平三年十月中编五百户,置三千人于重泉县,谷物一千石(十二万斤粟,每人每天按四两计,午晚两餐,只能吃粥,三月之口粮),租借粟田六千亩,耕牛二百头,大小铁具总计一千把,铜器二千把,铜钱二十万文。
初平三年十月中编二千户,置一万人于池阳,谷物四千石,租借粟田二万五千亩,耕马五百头,铁具二千把,铜器三千把,铜钱八十万文。
蓝华一目十行,很快看完,尾后有总结,初平三年十月底安置流民三万八千人,编户六千于户,租田八万三千亩,耕马,耕牛二千余头,铁,铜器一万二千余把,铜钱三百二十万文,另有盐百石,流民拖家带口,也有些家当,蓝华又放宽易市法令,富户往荆,扬,益,凉车队也已发出。
百业待兴,蓝华常感力不从心,人力不足,蓝华只待熬完几月,便也步入正轨,冯翊招流民三十几万怕也是极限,若是发展手工易市,通达天下,成为商业中心,倒是不错,百万之民也能容纳,若是海路通达,不出数十载便能打造航海大时代,不过此地不连海路限制发展。
蓝华又想若是从河套购得战马十万,从司隶招兵十万,练铁骑三万,步兵八万,便可荡平天下,若是顺利也需十年才可。
想法很不错,现实却很残酷,百姓现活口都难,这天下到处战乱,天灾,自己只要经营好冯翊一地,民富兵强,才会有一番作为。
蓝华将铜盆踢到床上,床前麻布擦脚,褪衣上床,古人八点多钟就睡,晚上皆不出门,鸡叫三便就起,五点多钟就起床了,蓝华渐渐养成了习惯。
蓝华从床头拿出竹卷一捆,靠床研读,古时炕皆宽敞一丈见方(长2米多,宽2米多,大概5个平方,上面摆着一个小桌子,小桌子下摆竹书。”
蓝华看书半个时辰,吹灯躺身,蓝华看书皆是一些地理,人文之类的竹册,有时重要之处便读个数十遍,方便记忆。
蓝华脑中放空,片刻入睡,蓝华许久无梦,今夜又是一梦,他梦见太平着装怪异,骑着一匹棕色良驹,草原狂奔,身后百骑,随他身后,往前疾冲,对面千骑数百米远,列阵以待,阵前一人搭弓便射,瞬息便至,太平中箭,落马倒地。
蓝华叫道:“太平!”,且在梦中,蓝华叫了数遍,也无声音。
蓝华一急,头上冒汗,惊醒过来,蓝华爬起,吹火折点燃油灯,思考梦境,再也无法入睡,一柱香后鸡叫三遍,蓝华起身,往厨房去,打水洗面,后厢房油灯亮起几盏,当是管家与厨工。
天已现鱼肚,稍有微光,蓝华重又回房,柜中翻找易经解梦,翻找数十息,找到一卷竹书,上面满是灰尘,蓝华吹掉灰尘,解开麻绳铺在桌上。
蓝华虽不信梦里之事,但心中忧虑,太平往河套安危,易经之中虽无此梦之解,但只有类同,便可推断一二。
易经中言,若梦见身死,则好运至,将有所作为,蓝华收起竹卷,绑起麻绳,放入柜中,蓝华又扑开竹卷,着墨写字。
起笔:生存之道,蓝华又起一行,其一不可自视其能,骄纵自满,其二.......等等。
蓝华写了半个时辰,竹书写满三卷,此乃自己平生所悟,交给太平,路上研读,虽只有千字,包括处世之道,军略,纵横之术精要,若是依蓝华之法行之,不说王佐之才,当能做个善谋之士一点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