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你可劲儿装。”
御珑淇冷笑道:“看来这伤确实是都好了,都能强词夺理了,秦钟......你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呢。”
“你看你受个伤,金陵府尹的侄儿在你身边彻夜照顾,我这陇国公府的大小姐替你换药,现在更厉害了,连公主殿下都来探望你,你面子很大嘛。”
秦钟听后立刻好好感谢了番含山公主,妙语连珠把小姑娘羞得面色绯红,随即便情真意切的看向王汲说道:“王兄,你这兄弟我没认错。”
回想起这几日来的劳心劳力,王汲也是被自己感动得不行,握住秦钟的手喊道:“秦兄弟,患难见真情啊,你我二人今后,也算是经历过生死了。”
“要不咱拜了吧?”秦钟说道。
“拜,现在就拜。”王汲也跟着激动起来,“大好男儿,怎么能没有一个肝胆相照的好兄弟,我们虽都是读书人,但效仿一下武林好汉有何不可,现在就拜!”
“好!”
秦钟也不管身上还带着伤,跳下床榻跟王汲走出屋子来到院内,也不管歃血为盟,也不管斩鸡头挂狗肉,双双掀开前襟便跪下,冲着院子里那棵被陇国公斩的只剩半截的老槐树磕了几个响头。
含山公主与御珑淇互牵着手站在一旁,含山公主凑到御珑淇耳边小声说道:“姐姐,秦钟不会是睡傻了吧?”
御珑淇冷笑连连,见秦钟与王汲相互搀扶而起正仰头大笑,沉浸在绿林好汉的威风之中,上前说道:“秦钟,你为什么不谢谢我?”
秦钟止住笑声,疑惑看去。
“要不是本大小姐为你换药,你这条命早就没了。”御珑淇叉腰,颐指气使道,“我好歹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让你磕头道谢,不过分吧?”
秦钟听后忽然捂住自己的胸口缓缓坐下,王汲见状急忙问道:“钟弟,你这是怎么了?”
“兄长,我只觉得头晕眼花,胸口沉闷,只怕是伤还未好.....快扶我去床上躺着,再让厨房炖锅鸡汤,我要好好补补。”
王汲见秦钟面无血色,嘴唇苍白不像有假,急忙背上他往屋内走去,不一时便走出屋子,喊来一个大丫鬟让她赶紧吩咐厨房杀鸡炖汤。
“秦钟!”
御珑淇气得直跺脚,指着屋内骂道:“早知道就不该救你这个白眼狼,活该你去死!”
没等来秦钟的磕头道谢,御珑淇又不能真的对秦钟这个伤人动手,自知嘴上功夫也不如他,最后在含山公主的劝说下,这才气呼呼的离开。
秦钟捧着厨房送来的鸡汤喝了一口,顿时觉得浑身毛孔舒展,整个人这才算重新活了过来。
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听着王汲讲述自己昏死后发生的大小事情,待听到陇国公借着刺客行凶杀人之事在宫内向庸国公发难,紧接着西北道总督与锦衣卫指挥使在朝堂之上细数季氏宗族与庸国公的罪证,最后陛下下旨,把庸国公贬为了庶人。
一桩一件,环环相扣,又有王汲在旁解说,秦钟很快便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原来陇国公迫不及待的想要查清楚涪陵阁里的账目,就是为了替陛下找个由头,自己这回,是被当枪使了。
往大了说,这回秦钟还是给当今圣上做了回马前卒。
对于深宫之中的那位皇帝,王汲更是连呼陛下圣明,秦钟来到大明朝也有些时日了,他发现无论是这涪陵阁里的下人,还是王汲这等士族子弟,包括秦家村那些老实巴交的乡下村民,对于当今圣上,全都有着一种神灵般的崇拜。
先帝在位时,朝堂一片乌烟瘴气,朝中大小事务被内廷太监与外庭权臣把持,北方蛮子年年侵犯边疆,杀人抢粮,南梁西齐虎视眈眈,海上有倭寇兴风作浪,毫不夸张的说,当时的大明朝已经到了内忧外患最为严重时刻。
而当今圣上初登大宝便毫不犹豫派遣锦衣卫直接冲进当年的宰相府,那夜宰相府内刀光血影,人头满地,紧随着的便是宫内的大清洗,当年还是皇城守卫统领的陇国公冲进宫内,执陛下口谕杀光了所有与权阉有关的大小太监,第二日上朝,皇帝陛下手持利剑,连下数道圣旨,整个朝堂顿时换血,乌烟瘴气一扫而光。
其后才有霍江军坐镇江南道,驱逐倭寇,陇国公领兵北上,杀的蛮子连遁千里,至今不敢侵犯北方疆土。
一战定乾坤,原本蠢蠢欲动的南梁北齐纷纷派遣特使,互通贸易,三国交好。
大明王朝经过二十年的稳定发展,才有了现在一片繁荣景象。
如今四海升平,外邦来朝,实乃盛世。
皇帝陛下左手握着大明王朝亿万子民,万里山河,右手握着百万雄兵,实乃天上地下,第一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