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陇国公听到女儿的话之后大为不满:“那是你铭姑姑,还有.....这个家还是我做主,我想让谁来,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这对父女之间的火药味正浓,大管事见状,急忙跑了出来,向含山公主行礼后便对御珑淇小声说道:“淇淇,你别生气.......我就是来给你父亲过过阁子里的帐,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走?”
陇国公怒气冲冲说道:“走什么走,今晚就留在这吃饭,谁都不准给我走!”
“什么?”御珑淇挣脱含山公主攥着的衣袖,一双杏眼瞪得大大的,冲陇国公喊道,“她不走我走,今晚我跟含山去宫里,随你在家里跟这个女人开心!”
说完,便拉着含山公主往大门口走去,一帮老妈子顿时鸡飞狗跳,跟着家里的这位小祖宗而去,留下无可奈何的陇国公一个劲儿在原地叹息。
大管事站在一旁轻声安慰,陇国公看着大管事,长叹道:“我是真管不了她了,尽早给这死丫头说门亲,快快嫁出去,眼不见为净。”
“您说的轻巧,哪天真见不着了,您还不得想死淇淇?”大管事轻声说道。
这位横刀立马,杀得蛮子闻风丧胆的国公遇上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便是一点儿脾气都使不得,陇国公牵起大管事的手,说道:“只是苦了你。”
大管事浅笑不语。
陇国公唤来先前陪着御珑淇与含山公主一起上街的侍卫,听完他们把事情原原本本叙述了番,大管事的眼神忽然精彩了起来问道:“长得比姑娘还俊俏,叫秦钟的年轻人?”
陇国公看着大管事,问道:“怎么了,认识?”
“奴婢倒还真是知道一个叫秦钟的年轻人。”大管事便把秦钟在她那儿的应聘当值的事说了遍,微笑道,“淇淇想要出口气,这口气我就帮她出了吧。”
“小孩子闹脾气,没必要真的欺负那个年轻人。”陇国公负手在后,沉吟道,“这个叫秦钟的小秀才一眼就能看透你做得账目,倒也不乏是个人才,好好培养,到时等你回了府,说不得还能有个值得信任的人替你打理阁子。”
听着陇国公的话,尤其是听到那句‘到时等你回府’后,大管事心中甜蜜,却惆怅的望了眼大门的方向。
那个小祖宗的关,可不好过啊。
一辆华贵的马车内,御珑淇正坐在角落里生着闷气,含山公主拨了个蜜桔递上,安慰道:“好啦,你说你成天跟自己父亲较什么劲儿,铭姑姑和陇国公的事,父皇都是点头认可的,要不是因为你,人家铭姑姑也不至于成天躲在涪陵阁里不敢到府里去。”
“是呀,怪我没生成男儿身,今后国公的位置怕是要后继无人了。”
御珑淇接过蜜桔,喊着一瓣对含山公主说道:“母亲生前跟她姐妹相称,母亲去世后她便打父亲的注意,你说这是好人吗?”
说着,便又开始生气:“今天是真不顺,还有那个可恶的臭小子,我一定要找他算账!”
涪陵阁
秦钟打了个喷嚏,揉了揉发红的鼻子,心想怕不是衣服没穿够得了风寒,坐在一旁的王汲吃着糕点,正与秦钟闲聊。
听着王汲的话,秦钟才知道眼前这个敢与在街上和姑娘表达爱慕的年轻人,可不得了。
和秦钟相同,十五岁便中了秀才,不同的是王汲隔年便中了举人,此趟入京,也是为了明年开春时候的科举,实在配得上青年才俊这一称号。
“我真的是很遗憾,连那姑娘的芳名都不曾问得。”王汲懊悔说道,“要不是那泼辣女孩从中作梗,只怕又是一段佳话。”
秦钟回想起那与自己争辩的女孩儿,男子打扮都是那样秀气,要是换了襦裙,挽上发髻,只怕会美到让人窒息。
就是脾气臭了点儿。
这时,李总管从某位侍郎的包厢走出,便看见大厅内的秦钟与王汲,他使劲儿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之后,心中大为震惊。
这王汲他是认得的,金陵府尹的亲侄儿,家里乃南方大富,从入京后便常来涪陵阁,是来年状元郎的有力竞争者。
这等人物,秦钟是怎么认识的,不仅平起平坐,这王汲看上去还十分钦佩秦钟?
李总管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却暗做打算,这小子明显已经得了大管事的青睐,现在又和王汲这样背景深厚的官宦子弟有了交情,看来今后,要对这个臭小子客气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