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全生便开口讲起了计划生育和农业税的征收工作。一讲起工作来，杨全生表情严肃，让人望而生畏，会场里的气氛明显紧张起来，没有了刚才的那种笑声。

杨全生无疑是故意这样做的，好在大家面前立威，同时也是在关晓凡面前立威，让关晓凡看到他讲起工作来是非常严肃的，无论是任何人都要服从他的指挥，这正是杨全生的领导之术。

听着他在那里讲着话，关晓凡头也没抬就在那里记着。杨全生的突然变卦无疑是让他感到不高兴，感觉杨全生在耍他，太任性而为了，根本不尊重他的存在。

自己虽然年轻，但是二把手，不是他的秘书和跟班，不是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如果改变议程，起码事先要和他商量，而且这个事情还是他要求自己讲的，本来他是不愿意讲的，但现在又不让自己讲了，简直是反复无常啊。

虽然他不好与杨全生计较这事，但是不代表他心里没有想法，只能一边作笔记，一边想着这个事情。

针对计划生育和农业税的征收问题，杨全生讲了一个小时，大家坐在那里有些昏昏欲睡，但是又睡不着，因为杨全生的声音很大，语气非常严厉，谁也不敢在下面睡觉。

周贤齐坐在主席台上一直没有动静。看到关晓凡在那里讲话，赢得阵阵的掌声，他只是抬起头看了看会场，并没有那种高兴的表情。杨全生还需要表演一下，露出一些笑容，而他直接就是没有笑容。

他对关晓凡无感，关晓凡讲的再好，也不会钻进他的心里去，如同一尊石佛安坐在那里。

而杨树仁坐在下面，看着台上的关晓凡在那里讲话，却是感起兴趣来。杨树仁是一个比较讲现实的人，虽然他的确老奸巨猾，也很让关晓凡有些不大喜欢，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有头脑的人。

他从关晓凡的讲话里面便是看到了关晓凡的不凡之处，然后从杨全生的严肃话语中感受到杨全生的那种焦虑之感。关晓凡才刚刚来哪，杨全生难道就失去自信了吗？如果是这样，杨全生迟早不会是关晓凡的对手。

原来一直想着向杨全生靠拢的，现在是不是要改变一下策略，想法与关晓凡靠近，然后与杨全生保持距离？

杨树仁暗中思忖着这个事情，在官场上谁强谁就是老大，虽然关晓凡非常年轻，不一定会有杨全生那么多的手腕，但是关晓凡的背景强大，讲话办事又这么沉稳，谁知道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样的？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他得想办法两边都押注，明着他跟杨全生走得很近，但是暗中支持关晓凡的工作，两边都讨好，看哪一边的力量最终强，然后再决定倒向哪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