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节哀,大师死得其所,他的死重于泰山,您不必过于伤怀!”
支遁大师的死,和卫阶不无关系,此刻见谢安悲戚的模样,禁不住也是心中一酸,勉力安慰着说道。
“好一个死得其所,重于泰山,小阶说的不错,旁人除了安慰,别无劝慰之词,小阶的话让老夫想通不少!”
谢安站了起来,缓缓转身,眼光落到卫阶的身上,卫阶从寿县回来,支遁大师圆寂的消息应该比他更早知道。
“听闻大师是和拓跋鲜卑还有慕容鲜卑联手对付的弥勒教,小阶从寿县来,可有听闻此间细节?”
卫阶微微摇头,这件事打死也不能往自己身上靠,无论如何也要一问三不知,一推百里远!
“卫阶得到消息是,支遁大师和法庆同归于尽,其他的则不甚了了!”
“老夫从来都不知道,这个老和尚居然会和北方的鲜卑族还有来往,想必他是抱着必死之心去的冀州啊!”
谢安似乎并未起疑,只是叹了一口气,又缓缓做了下去,示意卫阶也坐下说话。
“这么晚过来找老夫,应该还有别的事吧?”
卫阶微微点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谢安,嘴上说道:“安公可否记得应承过卫阶的事?”
谢安眉头微皱,以他的睿智,自然第一时间就能明白过来,卫阶家出事了。
“究竟发生何事?”
“家母为恶人所伤,如今已经双耳失聪!”卫阶淡淡说道,只是语气却显得异常冰冷。
“竟有此事?”谢安愕然看向卫阶,看上去这件事真的和他没有半分关系。
“令堂何以不来找老夫做主?”
“安公事忙,身份又极为尊贵,家母无缘登门拜见!”
卫阶缓缓坐下,言语间的轻描淡写,和四周冰冷得空气融为一体,几欲成冰!
“小阶迁怒老夫了?”
谢安双眉微蹙,只是这一皱眉,不知是针对卫阶此时和他说话的态度,还是那些把王氏拦在乌衣巷外的守卫。
“卫阶岂敢迁怒安公,此来拜访安公,只是想安公替家母做主,将凶手绳之以法!”
“建康城内,天子脚下,怎能容许上门强抢民女,随意伤人之事发生?”
“此乃小事,老夫即刻差人去查明,定会给令堂和小阶一个说法!”
谢安伸手找来守在园门口的守卫,简单吩咐了几句后,守卫就退了下去,卫阶看在眼里,没有说话,以他目前的眼光,是无法看透谢安言语是出自真心,还是仅仅只是应付敷衍,至少现在不能!
看不透,不代表什么都不能做,来这见谢安之前,卫阶就有了决定,他要彻底跳出谢安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