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将军是不是以为自己的根基在荆州,山高皇帝远,朝廷就对你无能为力了吗?”谢安冷笑着说到。
“老夫还真不知道如今这荆州军说了算的是你桓玄,还是你的叔父桓冲?”
桓玄顿时色变,桓冲是他父亲桓温最小的弟弟,桓温当年病逝,就由桓冲继承了桓温在荆州地带一切的权力,而不同于桓温和桓玄,桓冲一向对大晋都是忠心耿耿的。
“如果让桓老将军知道你今日之所作所为,不知他会作何感想!”谢安冷冷盯着桓玄,一字一句地说到。
“你若不就此回头,只怕日后天下之大,再无你桓玄的立足之处!”
谢安没再理会脸色一变在变的桓玄,转而对司马曜说到:“皇上,桓玄将军也是一心为大晋着想,当年桓温老将军南郡公的爵位尚无人承袭,不若就让桓玄将军承袭,也好让桓玄将军能尽心替大晋出力!”
南郡是桓氏一族的祖籍所在,与荆州江州为邻,谢安让司马曜封桓玄为南郡公,就是要让他终老南郡一带,永不准迈出南郡一步。
司马曜会意,点头说道:“就依谢首辅所言,桓玄将军今日起封为南郡公,属地南郡,没有寡人的命令,不准踏出南郡半步!”
桓玄脸上阴晴不定,想要当场发作,却见司马道子和王恭等人皆已沉默下去,不再声援,当即也只能无奈谢恩领旨。
“还有,请皇上恩准老臣辞去骠骑将军一职,就让王国宝继任吧!”谢安接着说到。
司马曜点头同意,他知道,今日之事,能善罢就是最好的结果,适当的妥协无伤大雅,日后再找个借口收回这个命令。
一场闹剧就以王坦之血洒大殿这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结局而结束,回到马车上后的谢安终于是放松下来,整个人都瘫软在座位上。
“安公,辛苦了!”支遁大师看着满脸倦容的谢安,叹气说到。
“只是纵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大师你知道老夫已经收回当日和卫阶说的那番话了吗?”谢安强自坐了起来,揉了揉脑袋,轻声说到。
“大晋完了,老夫已然无力回天,老夫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助大晋苟延残喘几年!”
“不是老夫想要纵虎归山,只是不想逼狗跳墙,兔子急了都还要咬人,何况是这样的几个角色!”
“眼下青州军尚有几千兵马在建康城内,司马道子父子奸狡如狐,他们的乐属军又立场暧昧,若是老夫得理不饶人,只怕会逼得他们铤而走险,到时候只怕皇上连皇位都保不住!”
“再有桓玄,桓冲虽然对大晋忠心,却也很宠溺这个最小的侄子,若是留难桓玄,难保他不会反出大晋,就把桓玄留在南郡,让桓冲好好看着他吧!”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让建康城恢复原有的秩序,和北府兵恢复联络,到时候就一切都好说了!”
支遁大师点头称是,说到政·治上的敏锐,谁人能出安公之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