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封姳也笑了,“不过这一巴掌,我就是欠了,不还了,他活该,你不知道这家伙演戏真的演的,当时和一个流氓没什么两样。”
“除了你打的这一下,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陈基业把手往后面背着,眼睛看向前方,“你放心,他死不了,以我对刘文的了解,他就算知道了所有的来龙去脉,也舍不得杀他,而且……”陈基业脸上笑容很自信。
“而且什么?”封姳斜着头,看着陈基业。
“哼哼……”陈基业冷笑了两声,“刘文已经离不开石杨了。”
“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还有,替代我的那个人,你们哪里找的?”封姳有点不忍的皱着眉头。
“哈哈哈哈!”陈基业张着嘴笑着,“那从头到尾就是具尸体,刚打完仗,找具尸体不难吧。”
三个人说着已经走到了湖边上,封姳一抬腿,便跳上了前甲板上,把箱子放了下来,看着在岸边的三个人。
“走吧,走吧!”陈基业摆了摆手,“这里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等着我们打过来。”
“对啊,你就知足把,哈哈!”牛戴走上前一步,还是那么玩世不恭的样子,“第六军大红人石杨安排部队最帅的……”回头看了陈基业一眼,“最帅的两个军官来送你,你还不满足,哈哈,诺,这是他给你的,说等船开了再看。”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好的白纸,递给封姳,
“嗯!”封姳接过白纸,声音中已经带着一点哽咽,“我等着见到第六军打到姑苏来的那一天。替我向凌娟,石杨,向所有第六军的同僚道别,再见。”说完,朝着三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乌篷船缓缓的离开了岸边,封姳站在船头,陈基业,牛戴和项明站在岸边,大家都举着右手,敬着军礼,互相目送着对方,都不愿意先放下。只等到小船渐行渐远,艄公扯起了白色的帆,岸上的人已经模糊不清的时候,封姳才静静的坐了下来,展开了手中的白纸。
“你走了么?
走了!
我微笑着,含混的,
回忆着。
回忆着,那过去的路,
过去的,一步,一步。
街灯,变得那么摇曳,
昏黄的摇曳,
如同老人叹息着,
不再高昂的头颅。
影子,显得如此柔弱,
暗淡的柔弱,
仿佛离别时仰面的泪,
折闪的那片天幕。
回首,只能挥手,
心里,寻找归途,
归途,会在何处,
何处,才没有涩涩的酸楚。
亲爱的朋友啊!
请好好的捧住,
属于这里的那捻尘土。
无论你走向何方,
无论面对的是赢,或是输,
年轻的心,亦平亦静,
总在等待中,慢慢的成熟。
轻轻的数,
一天、两天、三天……
时间带给希望的坦途,
坦途里或许有你。
有你万分之一的停驻。
走了,真的么?
留给我们的,是些许无助。
带走了,所有的不在乎。
我真想追上你,托起你的脸庞
看看你的眸子里,
那面军旗,是否还在飞舞。
然后坐在原地,
咀嚼着,或甜或苦,
欣欣然,为你祝福。
只有祝福……”
我站在戚州城南的城墙上,看着太湖的方向,微微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