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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子航睡觉特别难哄，因为奇葩问题太多了，之前被盛西岩吓过一次，说食不语寝不言，睡觉乱说话会被僵尸吃脑子，他消停过一阵，结果后来，乱问问题的毛病又死灰复燃。

等把他哄睡着了，盛西岩头已经快炸了。

“为什么你儿子不能像你？”他从三楼儿童房下来，见到容堇就抱怨，“像你的话，智商低一点，声音好听点，也不至于这么难哄。”

“……”

容堇在收拾行李，笑了笑：“航航的确比较机灵古怪，所以这几天就辛苦你了，不过说实话，他真的挺喜欢你，挺崇拜你的，之前我还真没见过他这么粘谁过。”

盛西岩站在咖啡机边冲咖啡，直接白了她一眼，满脸都是【被他粘着又不是什么好事】的怨气。

容堇把行李箱封好拉链，过来把他刚冲好的咖啡倒了：“大晚上的不要喝咖啡，你本来就睡眠不太好，我给你热杯牛奶吧，好吗？”

盛西岩火气很大，被她柔声软语地一劝，心里舒服了一些，点了点头，竟然没有计较。

容堇去厨房拿了牛奶，在小锅里热好，又加了一点点巧克力酱。

盛西岩靠在门框上，看她的背影，心里一阵暖意，上次有人在家给他热牛奶，还是二十几年前。

也是这样晚的深夜，一袭普通的米色睡衣，动作不疾不徐，拿着小勺在奶锅里慢慢搅着，很有耐心。

只是那人过得太苦，即使做吃的，也不会放甜，仿佛一切都该是酸涩苦闷，于是他也一直这样认为，生而为人便当如此，清苦一生，冷漠一世。

他想起当年自己还傻乎乎问过那人：“妈妈，为什么你不在奶里放点糖呢？”

那人淡然一笑，依旧带着苦涩：“太甜了，会腻。”

盛西岩靠着门框，回忆和现实的影像慢慢重合，于是他对着容堇的背影，也轻轻开口：“太甜了，会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