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都不到，十万大军再无一人站立，就是那些蛮兽也给吓得匍匐在地，一动不敢动。

山谷里，升腾起浓浓的血腥味。

石惊天吓得瘫倒在地，完了，一切都完了。

虽然早预料到会有这一幕，可看到十万大军倒在这个山谷，他仍是撕心裂肺的痛，每一滴血液里都有着大恐惧。

而更恐惧的是，周易没杀他们！

他绝不相信周易是不敢杀他们，一个连君王都敢杀的人，何况这十万大军，十万大军听起来多，但在强者眼里，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周易伤而不杀，肯定是有目的的。

石惊天不敢去想周易有什么企图，这时周易回身一步，踏在他的面前，“大将军，你再猜猜，我为什么不杀他们？”

“我……不知道。”

“那你继续猜，我能不能灭掉你们石家？”

“石家老祖是半步青云境强者！”

“别说半步，就是完全踏入青云境，也照杀不误！”

“不……”

石惊天想说不可能，但刚说出一个字，便感觉到周易身上散发出来的骇人气息。

他身子僵住，灵魂却颤栗不停。

他见过石家老祖，但老祖身上的气息，也没有如此凶猛。

难道他真的能斩杀青云境强者？

石惊天慌慌慌，周易又道：“退一万步说，就算我杀不了什么石家老祖，但你石家其他人我还杀不了吗？如果石家人全部死光，只剩下你石家老祖一人，请问，你石家还能存吗？”

还能存吗？

一个人，能是家族吗？

肯定不能！

何况，石家老祖也不一定存啊！

石惊天很清楚，周易不杀他，那就是还要用他，石惊天带着不可抑制的恐惧说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当我的狗啊！”

面对周易如此直白，毫无掩饰的话，石惊天气得吐血，颤抖着说道：“如果……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我就杀啊，杀到有人答应为止！天下间，又不是你一个人姓石，也不是只有姓石的人才有家族！姓李的姓王的，只要答应的就能有！没有，我也能生生给他造一个出来！”

没路了！

周易这番话，将他所有的后路全都堵死了！

如果他不答应，石家肯定会灭亡，若是周易扶持其他的人建立起家族，他们绝对会更疯，会将石家咬得更烂。

石惊天满嘴苦涩，先前是他在逼聂海做艰难的选择，不过短短几分钟，就轮到他做选择。

而且，他的选择更艰难。

聂海面对的只是一个女人，他可以选择慷慨赴死，与摸鱼儿殉情，同生共死走那黄泉路。

而他面对的，是整个石家！

分量太重太重，他赌不起，也死不起啊！

当狗啊！

一直以来，他都将神风人当狗，还想驭使神风人狗咬狗，他坐收渔人之利。

现在当狗的却是他！

还是一条，没有手臂的无臂狗！

悔不当初啊！

但再悔也没有用，从现在开始，丢尽脸面也好，奇耻大辱也罢，甚至是背叛者、千古罪人，他都必须忍着、受着。

然后，石惊天点头，“大人，我答应。”

“答应什么？”

“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