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手下退走。
待他走远,墨白先是抬头看了一眼上方那已紧闭几日未开的窗子,眸中波动了一下,随即收敛,偏头看向了一遍还自失神的老道:“可有要事?”
“殿下!”老道闻声,这才醒神,连忙收敛心中震动,躬身朝墨白行礼。
“嗯。”墨白点头:“说吧!”
老道收束心神,正色看向周边,只见早有守卫立于远处,镇守周边。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上方阁楼窗子,眸光微动,看向墨白。
墨白知他是防着林素音,心中想道,看来确实是大事。
“跟我来!”墨白点点头,转身步入屋内。
正厅有人,见他二人到来,立刻行礼,随即退开。
墨白在上首站定,转身看向老道轻声道:“坐吧!”
“谢殿下!”老道躬身。
“无需多礼!”墨白轻语,随即在上首坐定。
老道坐于下首,墨白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未请茶,独自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的时候,开口道:“什么事?”
老道眸光中顿时有明显激动与紧张一闪,连声说道:“殿下,师门刚刚来信了。”
“哦?”墨白抬眸看向老道,倒并不显惊讶,能够如此隐秘说事,当然只是关系到他们身份的事。
老道又自站起身来,对着墨白行礼道:“师门掌教来信,让我向殿下请示,师门听闻殿下此番扬威,阵斩上清山等道门人士的事迹,担忧上清山等山门会来人报复,故欲亲自带人过来为殿下的安全尽一份力,不知殿下意思如何?”
“令尊要亲自带人过来?”听闻这话,墨白倒是一怔,似有些出乎意料。
老道连忙点头:“正是,父亲说殿下神威,自不惧宵小之辈,但殿下大业重要,总不能纠缠于这些武勇之事,太元门既为殿下所属山门,纵然能为有限,但此时不为殿下出力,又更待何时?”
殿下所属山门!
墨白眸中微微一动,目光看向了老道的眼睛,老道依然戴着面具,但那眼神却坚定,显然此事不虚。
实际上,此时老道心中也着实紧张的狠,要知道那日谈话后,至今他已送信回去整整三日了,但却两日都未曾有回信过来。
这让他心中一直悬着,一直到了昨日,他突然得到消息,殿下当日在青年社斩道门宗师之时,竟一击而化形,似爆发了真人之威。
这个消息,当场便将他吓的浑身冷汗直冒,二话不说,又加紧将此消息传回。
果然,至今日早间,师门立刻便有了反应,终于还是不出意料的臣服了。
但他却担忧师门三日才回消息,殿下心中会不会有意见。
若是这个消息一旦传遍天下,那天下道门想为殿下出力的将会层出不穷,哪里还轮得到他们区区太元门?
那不是白白放弃了近水楼台吗?
在刚才见得墨白之威后,他已彻底归心,再无任何异念了。
道门人求什么,不就是求长生久视?
殿下如此恐怖,跟着他才能走正确的路。
“嗯,替我感谢贵山门的盛情,暂时明王府倒还能够应付,有你在我身边相随也便够了。”墨白微微沉吟,嘴角挂上一抹笑意,轻声谢道。
老道眼角一跳,干脆一躬到地,这可不再是道家礼,而是执下礼,起身不敢怠慢道:“不敢当殿下谢字,我太元门上下虽乃世外之人,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太元门乃是殿下臣子,又深受殿下大恩,本当为殿下之令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岂敢当殿下谢意,老臣惶恐!”
房间内微静,墨白沉吟片刻,这才缓缓起身,亲自扶起老道,微微摇头道:“唉,何须如此,尔等之忠心,我岂能感知不到,太元门虽乃世外道门,但多年来追随本王,尽心尽德,本王当然信任有加,当今道门修行界,鱼龙混杂,尔等一门却可称得上正道典范,对尔等,本王亦是颇为欣赏。”
老道顿时眼含热泪,眼角直跳,激动之情尽显,再次躬身,被墨白伸手拦住。
却依然激动道:“殿下如此嘉誉,老臣……太元门上下全体人等,当赴死以报!”
“何来赴死?这天下虽乱,但正道永存,尔等且放心,当收拾旧山河,战旗之下,尔等将名录功勋,在盛世太平尊享荣耀。”墨白笑道。
“誓死追随殿下……”
好一番君贤臣忠之画面,当值得铭记。
该表达的态度都表达了,那么再交流自是不一样了,墨白眼眸有思索闪过,最终却仍是摇头道:“临海这边的情况无需太元门关注,尔等另有操劳之处……”
说到这里,墨白抬眼看向远处,那是京城的方向,嘴里轻声道:“三日了,那几颗头颅应该已经到了至尊宝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