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麟越也是野气不拘小节的类型,可上官麟越的一双虎目里,充满了野心与贪婪的欲望。不如石君意的目光,透亮见底,给人一种淳朴的干净感觉。
即便他是作恶多端的土匪。
“不远处的温泉边,应该有个菜园子,里面有瓜果,去摘一些大家也能暂时充充饥。冬天里,新鲜蔬菜紧缺是稀罕玩意,村民只会觉得是被附近的村民偷了。”何况,那菜园子是荣华的,她不在家,也不会有人站出来计较。
后半句话,夏侯云歌没有说出口,不想再将荣华牵扯进来。
“你终于又愿意帮我们想办法了。”石君意当即面露喜色,赶紧命两个人去。现在只要是夏侯云歌想出来的法子,他都言听计从,也不仔细想一想这个办法周全与否。
为了不让菜园子损失太重,被人告官,摘回来的新鲜蔬果并不多。大家分食后,也不洗直接生吃果腹,勉强垫了个底,到底比一直饿着肚子好了很多。
石君意只吃了一口手中的两根黄瓜,便又揣入怀中。
夏侯云歌好奇看他一眼,他讪笑一声,“我还不饿。”
大家在原地稍做休息,受伤的人都清洗了伤口,之后又将换下带血的布,挖个坑都埋了,免得留下什么线索。
就在大家想在这里休息到后半夜再起来赶路时,在附近密切观察附近动向的人,匆匆跑来禀报。
“大当家,距离蒋家村十多里之外,发现很多官兵。”
大家全都站了起来,脸上的倦怠一扫而空。
“官兵里头好像来了一位很厉害的人物。也不知道是谁,远远看着,他一身白衣,骑着一匹白马。在他身后的官兵也很是有礼,连带兵的将领都在他身后,想来身份不凡,很是威风凛凛。”报信的人,又说道。
一袭白衣,一匹白马?
那人是谁?
夏侯云歌忽然觉得心口跳的很快,总觉得不对劲。
“他娘的!这官兵好像长了眼睛,跑到哪里追到哪里!”大顺子唾骂一声,接着瞪向夏侯云歌,“你说!是不是你在路上留了暗号引官兵过来的!”
夏侯云歌懒得理会大顺子,和肖秋柏对视一眼,心中都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想来官兵正是发现了石君意与肖秋柏留下的暗号,之后直接沿着松源河追了一段发现他们没有渡河也没有继续往南走,这才找到了东方这边。即便他们一路上小心翼翼,一行三十多人,还是会留下蛛丝马迹。
想来这些官兵,便是寻着这些蛛丝马迹找到了这个偏僻的蒋家村。
“官兵穷追不舍,来的如此迅速,不是我们之中出了内奸,而是幕后指挥官兵之人,太聪明。”肖秋柏脸色绷紧,眉心紧锁,想来也是对那幕后之人,起了畏惧之心。
“大当家,官兵骑了马,速度极快,我们还是快走吧!”放哨的人,紧张地催促道。
石君意求救地看向夏侯云歌,夏侯云歌一时间也没什么好的对策,便看着肖秋柏说。
“我们与其被他们一起抓住,不如兵分几路,分散行动。虽然危险,倒是可以分散官兵的兵力,人数少了,也可以乔装成百姓,也好伪装蒙混过关。至于大家能不能活着逃出追击,就听天由命了。”
肖秋柏没有说话,眸光微垂,他也知道,为今之计分散行动,乔装打扮,是个很好的计划。可总觉得这个办法不是最好的,夏侯云歌好像揣着什么私心。
夏侯云歌自然打算着,分散土匪的力量,趁机逃走。她实在不想,好不容易逃出轩辕长倾的魔掌,最后又落入土匪之中,继续亡命天涯。
她实在厌倦了被追击的日子。
何况腹中孩子一天天长大,必须尽快安定下来,月份越大越不能奔波。
石君意倒是觉得夏侯云歌的办法也是可行的,可是而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到底谁跟谁一组。肖秋柏和大顺子都受了伤,单独带队行动,他实在不放心。
肖秋柏想了想,摇摇头,“我们现在虽然人数众多,可比起官兵的人数,到底还是相差悬殊。若再分散人手,不到十人的队伍,若遇见官兵根本没法抵抗,只有死路一条。”
肖秋柏忽然看向夏侯云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多了一分了然的清明。
夏侯云歌目光微有闪烁地避开肖秋柏。
最后,肖秋柏到底没有点破夏侯云歌的私心。
时间紧迫,夏侯云歌可不想跟他们站在这里被抓,只好再次出言,“我觉得现在应该兵分两路,找几个腿脚好的跑的快的,一路跑下去。而剩余的人,沿着从山上蜿蜒而下的小溪,一路上山。水可以掩去我们身上的血腥味还有足迹,山上又雾气缭绕,也是很好的屏障,只要我们落在官兵的后面,便可暂时避过官兵了。”
肖秋柏点了下头,“这个办法甚好。”
夏侯云歌心下叹息,肖秋柏未必没想到这个办法,为何非要借她的口说出来?
大家赶紧部署,石君意找了五个跑的最快的人,一路向前跑,并嘱咐他们,路上不用刻意留下痕迹,只要抓紧跑就好。
而剩下的大部分人,则赶紧沿着从山上流下的温泉,一路往山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