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莫毓姝的身子一僵，慢慢地转过了身，“你，什么时候走？”

“后天早上的飞机，对了，明天晚上还有一个校友的聚会，你能来吗？”

看着车灏楠那殷切的目光，莫毓姝不忍心拒绝，只能点头道：“我尽力吧。”

“好，那我等你，我们不见不散。”话落，车灏楠用力把莫毓姝拥进了怀里，低喃道，“毓姝，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会想吗？会吗？想着想着，莫毓姝的鼻子一酸，推开了车灏楠，背过了身去，哽咽地说道：“灏楠哥，对不起，终是我负了你。”

听罢，车灏楠上前温柔地扳过莫毓姝的身子，心疼地看着她，轻声说道：“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当初你那么爱我，我怎么能狠心抛下你？如果当年我不走，也许我们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对不起，对不起......”车灏楠眼眶泛红地把莫毓姝又重新拥在了怀里，反复地说着“对不起。”

他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拥抱了，他那个咳血的毛病已经确诊了，是由于吸毒引起的肺穿孔，已经到了危及生命的地步了，而他此去M国做手术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如果他真的再也回不来了，此时此地就是永别了。

“灏楠哥，你别这样。”莫毓姝挣了挣，车灏楠却拥得更紧了。

“毓姝，我爱你，你还爱我吗？”车灏楠把头埋在她的发间，哽咽地问道。

“灏楠哥？”莫毓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车灏楠刚才说什么，他说他爱她？这还是五年来，车灏楠第一次说爱她的话，莫毓姝真不知道她现在该哭还是该笑，为什么到了现在，他才说出来？为什么等到她都已经不能爱他了，他才说出来？

“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灏楠哥，我已经不是从前的莫毓姝了。”莫毓姝猛地推开了车灏楠。

“毓姝，只要你还爱我，一切都来得及，一切都来得及的。”车灏楠急切地表白着，如果他能活着回来，如果她还爱他，如果......

“来不及了，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不爱了！”终于，莫毓姝把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不不，不会，你怎么会不爱我的呢？我是你最爱的灏楠哥啊，你怎么能不爱我呢？毓姝，是不是宁远他逼你这么说的？你放心，我早晚有一天会......”车灏楠疯魔了一般地语无伦次起来。

“车灏楠，你够了，在我爱上你的时候，你却狠狠地抛开我远走异国他乡，你知道在你跟别人订婚之后，那段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我那么卑微地爱着你，可是你就那样狠心地丢下了我，车灏楠，我也是人，我的心也会痛，每当我想起你的时候，我就会痛得死去活来，这些你都知道吗？”

“毓姝，当年我真的是有苦衷的！”

“你的苦衷？是啊，每个人都有苦衷，你的苦衷我就要体谅，那我的苦衷呢？谁又来体谅？”

“毓姝，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车灏楠眼泪汪汪地看着莫毓姝，乞求地说道。

“灏楠哥，也许早在你第一次决定离开我的时候，我们就已经错过了彼此，勉强再在一起只能是互相折磨，还不如趁早放手的好。”想想车灏楠刚刚回国的那些日子，既敏感又脆弱，常常让莫毓姝感到很无力，而如今，虽然车灏楠变了，但是伤痕犹在，他们早已经回不去了。

“你真的这么想？”车灏楠颓然地倒退几步，差点跌倒。

“我只能这么想，灏楠哥，对不起，你如果能做到，就把我忘了吧。”说完，莫毓姝含泪转身，渐渐淡出了车灏楠的视线。

“别看了，她已经走了。”这时陈烈不知从哪里出来，拍了拍车灏楠的肩膀，说道。

车灏楠这才回神，脸色灰败地看着陈烈，说道：“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连心爱的女人都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