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东在一旁看着,觉得自己的三观都不好了!
既然要救活,何必要杀死,既然要杀死,何必再救活!
想了很久,路东才明白,顾卿九此时的所作所为,已经不是简单的为了报仇或是为了杀人。
她只是在发泄情绪,此时杀人对她来说,就像是摔盘子,为的,只是心里爽罢了。
“为什么……这么恨我?”谢青书再次醒了过来,却也已经预料到自己很快会死去的事实。
为什么?
上一世的回忆猛然涌上心头,顾卿九的眼睛已经红到看不到瞳仁。
“为什么?嫁给你的时候,没有问你为什么,把自己献给你的时候,没有问你为什么,甚至被你和顾卿忆亲手杀死的时候,没有问你为什么……”顾卿九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呵,你现在问我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为什么!”
顾卿九一脚将谢青书踢了起来,谢青书的身体,在空中动弹不得,还未落下,顾卿九又是腾空跃起。
红色,紫色,白色,三重光芒如锋刃划过谢青书的身体。
路东又是蒙住了自己的眼睛,他真的不想再看下去了。
够了吧?
路东觉得够了,可顾卿九觉得,还不够。
此时,皇宫,绝园内。
绝卫赶回绝园的时候,还大喘着气,连话都说不明白了。
夏申跟了夏侯绝多年,还是头一次见绝卫如此慌张。
“爷呢?”
“在休息……”夏申皱了眉头,爷已经好几日未曾好好休息了,好在今日战队的事情告一段落,他才能早早歇下,“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烦请转告爷,乔宸和路东,可能不会回来了。”
传话的绝卫说完,低下了头,转身便走。
“叫他进来。”
阁楼上,夏侯绝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今夜,夏侯绝总觉得有些心虚不宁,虽是早早躺下了,却未能安心入眠。
夏申点了灯,引传信的绝卫安容进了夏侯绝房间。
夏侯绝未更衣,只是坐在了屏风内,冷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今夜,顾姑娘原本是与战队的厨子胖子,段少爷,白公子一同在东山小溪饮酒,后来,白公子与胖子起了争执,先行离开,顾姑娘要胖子去找白公子,然而,许久之后,胖子都未曾回来。顾姑娘便与乔宸一同去找胖子和白夜。让属下和路东,一起看着醉酒的段公子。然而,过了不久,乔宸忽然发了一枚红色的信号弹……”
“说重点。”夏侯绝有些不耐烦了。
然而安容并不知道此事的重点在哪里!他所认为的重点,便是路东让他走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我们感到山坡上的时候,原本乔宸发信号的方向,起了大火,看那轮廓,似乎是一个,巨型阳甲兽……路东让属下把段公子送回了家,说,路东和乔宸,可能回不去了……”
安容说着这话,心头也是在发抖。他在绝卫中,跟着乔宸和路东也不是一两年了,从未听一向乐观的路东说过这样的话。
回不去了?
顾卿九在那里!
夏侯绝猛然站了起来,甚至没心思穿上外套,急忙从阁楼窗户中飞了出去。
只穿着白色中衣的夏侯绝,如仙人般,划过云京的夜空。
“爷这是,打算踏着云步去东山?”安容呆愣着问道。
夏申看着夜空,一言不发。
从皇宫到东山,距离超过二十里,就这么去?安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皇宫二十里外的东山森林,路东似乎已经渐渐适应了顾卿九那有些重口的泄愤方式。
然而,谢青书却渐渐觉得有些冤枉,顾卿九所说的那些事情,虽是他原本计划之中,却是还未实施过的。
为何,她全都知道?
路东听着,也是觉得奇怪,成亲,被杀,这些事情,分明没有发生过,为何顾卿九说起来,却像是已经经历过一样?
正在路东犹豫的时候,顾卿九又是一个手刀,劈下了谢青书的头。
还真是,这么多次,杀谢青书的方法,都不带重样的。
路东无奈地叹了口气,问了问此时倒在他肩膀上的乔宸,“我们这么一直看着,有意思吗?”
“等她恢复理智,带她回去。”乔宸道。
路东撇了撇嘴,他觉得,顾卿九这疯子,估计是恢复不了理智了,就等她力量用光,脱力晕倒好了。
可她似乎就是有源源不断的力量!
又是白光起。
路东叹了口气,如此循环,天都要亮了!
忽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路东眼前略过,路东的目光虽那身形移动,只见那人飞身停在了顾卿九身后。
抱住了她。
“爷!”路东兴奋地大叫起来。
顾卿九此时根本不管身后的人是谁,只想挣脱,只是,不管她用多大的力量,对身后那人都一点作用都没有。
顾卿九扭头看了看身后那人,他的脸色有些泛白,紧紧咬着唇,似乎在承受着什么。
而她身体周围那些乱七八糟的光,一碰到这人的身体,便像是进入了黑洞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半晌,顾卿九眼中的血色稍稍淡了下去,隐隐觉得,这抱着她的人,有些熟悉。
可是,他是谁,为什么要抱着她?
“没事了,我在,都过去了。”
他在她耳边轻轻说着话,将她体内那股躁动的力量渐渐安抚了下去,可他的嘴角,竟然也是伸出一丝鲜红来。
力量渐渐消失,顾卿九也渐渐清醒,这才意识到,这紧紧抱着她的人是谁。
她很想转过身去,也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