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蝶雨在一旁看着难受,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段征怀里,“抱我。”
段征虽有些纨绔,说到底还是个孩子,美人在怀,他唯一的感受竟然是,有点重。
这蝶雨的房间里正尴尬着,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大叫。
“夜寒,你给老娘滚出来!”
这声音有些熟悉,顾卿九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那是黎酒客栈的老板黎九妹。
顾卿九看了看夜寒,夜寒还笑眯眯地看着她,似乎完全没听到外面的喊叫。
“夜寒你个狗子,你再不出来,老子上来了啊!”黎九妹大叫。
夜寒还是不动,倒是蝶雨还劝了起来,“叶寒大人,您还是回去吧。”
原本还笑眯眯的夜寒脸色立即冷了下来,冷睨了蝶雨一眼,蝶雨便不再说话。
“小卿九不要跟外面那个女人学,骂人是不对的。”
夜寒话音刚落,便是啪地一声。
顾卿九朝窗户那边望过去,窗户已经破了,一个身材娇小面容姣好,但一脸怒色的女子火急火燎地冲向夜寒,抓起夜寒的影子,“没错,骂人是不对的,对付你,还是要打。”
然后,噼里啪啦便是一阵暴打,顾卿九看着都觉得疼。
“小卿九,不要以为夜寒大人很弱,大人只是不打女人而已。”
夜寒说着,便被黎九妹给扔了下去。
顾卿九看得一愣一愣的,看不出那黎九妹个子小小的,战斗力却那么强。
看着黎九妹和夜寒离开,蝶雨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己那雕花的窗户,有些心疼,怎么今天大家都跟她的窗户过不去。
咻地一声,又有一个人从窗户跳了进来。
蝶雨实在忍不住了,正要骂人,抬头一看,只见这一身白衣的小哥长得眉清目秀的,甚是讨人喜欢,一时之间,也骂不出人来了。
“你不是说,在大营后门汇合吗?”顾卿九说话间,怀里还抱着小狗。
“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不要回去。”白夜说话间,还大喘着气。
“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回去?”段征问。
“别急,先喝点水,喘口气。”顾卿九说着便给白夜倒了一杯水,看他大喘着气,便知他赶路匆忙,肯定是出了大事。
白夜将杯中水一饮而尽,“刚刚回去的时候,听段家的小厮说,战队中死了教官,怀疑是你杀的,所以,现在要抓你。”
“卿九?怎么可能!她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啊!”段征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
顾卿九听言一惊,脑子里想着会是谁死了,想到之前图雅很疲惫的样子,难道是她出事了?
白夜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认为那是卿九杀的人。”
段征知道白夜不是说谎的人,连白夜都这么慌张,事情定然不小,刚刚考完新生行为手册的他可记得清清楚楚,在战队中,不受东冥法律管束,杀人者,教官有权就地处决。
“快走,我给你雇车,你去泉州,那是我段家的地盘,只要带着我的玉佩,段家自然会有人保护你的。”段征说着,一手拉着顾卿九往外走,一手取下自己腰间的玉佩,放在顾卿九手中。
“不行,我不能走。”顾卿九将玉佩还给段征,“人不是我杀的,我为何要逃?更何况,现在连事情真假都不知道,死的是谁,到底有没有死,是谁嫁祸我,不查出来,我不会走的。”
段征呆呆地看着顾卿九,也不知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坏掉了,竟然觉得顾卿九的形象高大了起来,不由地揉了揉眼睛。
这下是看清楚了,顾卿九还是那个小小的顾卿九,哪里高大了。不过,她一个姑娘都如此有担当,相比之下,只顾着让她逃跑的他自己,还真是,挺没气度的。
“好,那我们走!”
三人相视一笑,一同回了大营。
云京的天已经热了起来,现在又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大路上热气蒸腾,三人快马加鞭,脸上都出了一层的汗,却是擦都没时间擦。
营地后门守卫的人听到马蹄声,循声望去,见是顾卿九三人回来了,急忙派人去禀报箫落。
箫落未到,顾卿九却是先下了马。
“开门,我是顾卿九。”顾卿九冷声道。
守卫急忙将手铐脚链给拿了上来,“要进去可以,先把这些戴上。”
“要戴也可以,但是,要带我去见伤者。”顾卿九冷声道。
“呵,看样子还真是你杀的人,不过,已经没有伤者了,只有死者!就因为尤教官罚你禁食三人,你就毒死了别人,还真是最毒妇人心!”守卫一面说着一面将手铐和脚镣给顾卿九带上。
段征还想制止这些人,顾卿九却是摇摇头道,“我想争取时间,万一还能救人呢?”
“直接押去战队大牢。”箫落冷声道。
守卫听言,这便要将顾卿九带走,顾卿九一听,竟然不是去看尤剑秋,她自然也是不肯走了。
“喂,你没听到吗!她刚刚说了,她要见伤者!”段征说着,袖子一撸,似乎是想要跟箫落干一架。
白夜却是拉住了段征,冷声道,“你打不过他。”
顾卿九深知自己三人与箫落的差距太大,不敢以卵击石,但她也不能任人宰割,现在,若是不查清楚尤剑秋所中何毒,她便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