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继宸这才道:“那是回春堂的大夫?”
杨谨心摇了摇头,“不是,不过是回春堂里的一个老大夫推荐过来的。”她将药方递给梅香,“你先前已跑过一趟,这趟便寻个院里的丫鬟出去抓药吧。”
梅香接过药方,点了点头。
紫鸢这一烧直接烧到第二日半夜才醒过来,当然人已经躺在了偏屋的一张榻上,和梅香、梨花二人一个屋。
她刚醒没多久,梅香二人便也醒了过来。
梅香披上衣服爬起身来,走到榻前看她,语气算不上好,“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紫鸢眼里现出讶异之色,刚开口说了一个字便拉的嗓子生疼,她闭上嘴,摇了摇头。
梅香打了个哈欠,“那就睡吧,有什么疑惑等明日小姐醒了再说。”
紫鸢点了点头,不知为何,心竟然奇异般的安定了下来,她原本以为自己是真的会死掉。
想着想着,眼角留下泪来,又慢慢睡着了。
翌日,杨谨心听说紫鸢已经醒了,用过早饭后便去看她。
紫鸢依旧躺在床上,见杨谨心进来了,赶紧撑起身子半坐了起来。
梅香将椅子搬到榻旁,杨谨心坐了下来,才开口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救你?”
紫鸢愣了下,点了点头。
杨谨心勾唇笑了笑,“因为有个人和我做了笔交易。放心,你不会死,等你身体完全恢复了,我会寻个法子让你离开。”
紫鸢张了张嘴,终于吐出几个字来,“是……是不是……哥……哥?”
杨谨心点了点头,“是他。”
紫鸢张嘴又想问,被杨谨心打断道:“过几日我会让你哥哥进府来看你,至于他和我做了什么交易,到时候你问你哥哥就知道了,这可是笔绝不会亏本的买卖。”
紫鸢便没有再问,只道:“谢……谢三小姐救了我。”
杨谨心笑了声,“不用谢我,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们对我做的该付出的代价还是要付的,再过不久你自会知晓。”
言罢,站起身来,“你好好休息,会有婆子专门照顾你。”
紫鸢点了点头,待杨谨心出去后才又慢慢躺了下来。
过得两日,大牛便从杨国侯府后门偷偷溜了进来,兄妹二人相见,几乎同时流下泪来。
梅香等人自觉出了屋子,将地方让了出来。
兄妹二人一番长谈,紫鸢才知道原来当初哥哥之所以会染上赌瘾,全是杨谨依的算计,她恨得直接将唇咬出血来。
大牛离开前,道:“我不在家的这段期间,你要好好照顾爹娘,知道吗?”
紫鸢点了点头,“哥哥,你放心吧。”
大牛出了屋子,见到杨谨心,直接跪了下来,“多谢三小姐。”
杨谨心声音里带着淡淡笑意,“你不必谢我,做好我交代给你的事就好。”
大牛点了点头,站起身又从杨国侯府后门离开了。
却不知,他出府时恰好被荆姨娘给瞧见,紫鸢的哥哥她是知晓的,而且她也知晓杨谨心将紫鸢要了过去。
她虽不知晓杨谨心到底要做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现下女儿又被关着,她绝不能在女儿被关着的期间,再让女儿出事。
想罢,她咬了咬牙,转身回了最低等奴才所住的院子,从锁着的柜子里取出之前女儿命人送过来的银子和首饰,看了眼便塞进怀里直接出了府。
翌日,杨谨心刚用完早饭,梅香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脸上带着惊骇之色,“小姐,不好了,紫鸢家那一带昨晚走了水,烧死了好多人。”
杨谨心脸色一沉,猛地站起身来,“怎么会这样?”顿了下,又急忙问道:“紫鸢哥哥那一家人还活着吗?”
梅香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只是今日奴婢出府听京城里的人都在谈论此事。”
杨谨心抿了抿唇,“走,我们现在就去看看,衙门那边想必已经开始登记死者名单了。”
梅香点了点头,二人还未走出兰心院,柳儿便小跑着过来了,“小姐,奴婢也想跟着您过去看看。”
杨谨心点了点头,“行,你和梅香到时候跟在我身后,别乱跑。”
柳儿点了点头。
三人出了杨国侯府,上了马车,往紫鸢哥哥家那一带去了。
行了没多久,马车的速度便慢了下来,继而停住,马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小姐,前面全是人,马车过不去,但再往前不远就到地儿了。”
杨谨心‘嗯’了声,掀开车帘、踩着矮凳下了马车。
三人慢慢往前走,走了没多久便瞧见前面有极多的官兵,在来来回回的走动,房子几乎都烧没了,只剩下几处黑土色的残壁。
杨谨心往前走了没几步便被一个人给喊住了,声音听在耳里还有些熟悉,杨谨心往声源处看去,便见不远处裘老正蹲着看着自己,身旁还躺着一个受了伤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