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
郭嘉一声令下,无论元戎弩还是大黄弩纷纷齐射,顿时万箭齐发,如零碎细雨,降于敌阵之前。
箭如雨下,敌军纷纷列盾抵挡,缓慢前行;忽见一矢自荀罡阵中射来,似有洞穿虚空之力,恶狠狠的射在一张盾牌之上。
“呃!”
那支箭矢竟然直接洞破盾牌,射入盾后士兵的喉管之中。众人大骇,这究竟是什么诡异的武器,竟然恐怖如斯!
袁术军被这突然的武器吓得士气低落,行军速度不知慢了多少。郭嘉看准时机,下令全军变阵,一阵冲杀。袁军大败,损失千人,自相践踏者不计其数;纪灵不敢久战,转头撤回城中。
荀军连胜两仗,士气大振,意图借此攻城,却被乱箭射回。郭嘉下令围城,仅剩东北口供袁军逃窜。东北以上便是陈留国,出了豫州郡,荀罡便不想管他了。
而曹操军,至今也没有丝毫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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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术坐在帐中,面色极其难看,断断续续的一阵“咕噜”声似是诉说着他的饥饿。
“主公末将不能胜敌,罪该万死!”
纪灵进帐,衣着破烂,就连自己的武器都多了许多的缺口,看上去极其狼狈。他单膝跪地,诚惶诚恐,似乎愿意担当所以的罪责。
袁术如蔑视般看着纪灵,冷声道:“罪该万死,岂是因为兵败之故?”
纪灵惊慌失措:“主公何出此言?”
袁术拍案而起,指着纪灵的鼻子怒斥道:“方才那壮汉明明可以取你性命,为何中途放弃?你是不是已经投降荀罡,以为内应?”
纪灵大骇,连忙磕头道:“主公,末将冤枉啊!此乃敌军离间之计,不可信之!”
“你对敌不力,用兵无功,何来冤屈?左右,将此人拖出去斩了!”
纪灵叫苦连天,自己几天没吃饱饭了,哪里来的力气对敌?而且荀罡军中有一种特别恐怖的劲弩,直接洞穿盾牌,才导致我军士气大减,自己真的是有苦说不出啊!
“主公,末将真的冤枉啊!如若主公不信,末将这就带兵出城,再与敌军一较高下!”纪灵颤抖着身体说道,似乎想抓住这最后的救命稻草。
“哼!让你带兵去投降不成?想得倒美!来人,将他拉出去军法从事!”
一旁的阎象连忙劝诫:“主公,纪灵将军有大功于我等,如今将其杀害,岂不是自毁长城?还望主公收回成命!”
哪知袁术一意孤行,当即呵骂道:“凡求情者,与纪灵同罪!”
麾下还有许多想要帮纪灵求情的人,但见袁术竟然如此强横,纷纷唯唯诺诺不敢言语。纪灵见状,仰天长叹道:“某纪灵侍奉主公数载,忠义已尽。今君要臣死,臣岂可苟活?”
纪灵乃忠义之人,至今也没想过投靠其他的主公;虽然袁术这个主公毛病极多,但自己就摊上了,有什么办法呢?
两名士兵走进帐来,就欲架起纪灵出去,却被纪灵一把推开。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求来一柄利刃与一张白练,高声喝道:“若纪灵有背主之举,天诛地灭,且让这白练上沾满我的热血!”
说罢,纪灵再无留恋,挥刀自裁。
鲜血如喷泉般喷射出来,喷射在袁术脸上,粘稠稠的,似是纪灵的不甘;喷在周遭的将领参谋脸上,热腾腾的,似是纪灵的壮志。
壮志未酬,死于冤屈之下;英雄志在四方,却逃不过权力的只言片语,令人叹惋。
而那张白练之上……连一点的红色都没有沾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