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行动根本就是自杀啊。
“为什么不可以?”巴旦盯着他,咄咄逼人,“从小的方面说,你有责任保护自己的兄弟,从大的方面说,你有责任维护尚国江山的安危!你明知七弟要娶的是尚国的奸细,这个奸细还想杀了七弟,甚至还想杀掉更多的皇室成员也不一定,你却不肯出面指认这个奸细,这样还配当我费国的子民,当费国的皇子吗?”
这么大的帽子压下来,巴甸觉得自己是万万承受不住的。
“大、大哥,”他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你该不会告诉七哥,说是是是我说他的新娘是凤凤、凤惊华的吧?你你明明明说过不、不会说出去的……”
“为了七弟好,我只能说出去了。”为了逼巴甸出面,巴旦干脆承认,“七弟死都不肯说出那个女人的来历,我只能告诉他,说你见过了那个女人,确认她就是凤惊华,让他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巴甸脸色煞白的、死死的看着他,身体彻底僵化了。
他的头顶有一万只乌鸦盘旋飞过,他的心里有一万匹黑马咆哮冲过,令他的心头既黑暗又混乱,又沉重又慌张。
还有一股股汹涌的恨意与怒意。
巴旦竟然说话不算数!不仅出卖了他,还想再次逼迫他做更危险的事情!
这个该死的巴旦!
他在心里咆哮着,怒骂巴旦不得好死!
但他还是不能将这种情绪显露和爆发出来。
他很想告诉巴旦,他之前说的是谎话,他其实压根没见过巴信的新娘,他根本不能确认巴信的新娘到底是不是凤惊华。
然而,巴旦已经跟巴信见过面、谈过这事了,他现在已经不能澄清谎言了。
他若是告诉巴旦自己骗了他,巴旦一定不会饶恕他,巴信也不会因此放过他,他除了哑巴吃黄连,将这个苦果咽下去,别无它法。
巴旦看他脸色惨白的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只当他被吓到了,于是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和鼓励他:“八弟,你别怕,我会陪你一起去,并保证你的安全。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七弟好,就算七弟一时不理解,以后也会明白你的苦心,到时他不仅不会怀恨,还会感激你,你就勇敢的去吧!”
去你妈个头!巴甸在心里将他骂了千万遍。
甚至想将巴旦的脑袋给拧下来当球踢。
巴旦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想打胜仗却不想上前线,只管把别人往前线推,真是可恶之至!
“如果……”好久,他才艰难的道,“如果我不肯去呢?”
“不去?”巴旦的脸立刻冷下来,“那我就告诉七弟,说你准备向父王告状,说他勾结尚国,意图谋权攥位!”
巴甸再度目瞪口呆:“……”
这个名为他大哥的男人,还真是急着送他去死啊。
为什么巴旦不早点死呢?
为什么他不敢现在就杀掉巴旦呢?
好恨!好恨啊!
“八弟,”巴甸又冷冷的开口了,“你到底要不要去指认凤惊华?”
有巴甸当面指认凤惊华,巴信还能如何辩解?
如果巴信真的有办法掩饰和隐瞒凤惊华的身份,那他至少可以知道巴信的手段,从而找出有效的拆解之法,打破巴信的防线。
巴甸跌坐在椅子上,如丧考妣。
“大哥……”半晌他才一脸死灰的嗫嚅着双唇,缓缓的道,“给、给我一点时间好好考虑……”
巴旦转头看看窗子,感觉天色不早了,便道:“好,我给你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来接你,咱们一起去七弟的家里,你当面与他和巴惊华对质,务必把巴惊华的身份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