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喊边迅速追了上去。
李维风看着傅盛得意一笑,抬脚朝着那边走过去,傅盛却暗暗松了口气,见李维风的人都跟着走了过去,便对着身边的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会意,悄悄走到一旁,避开众人的目光出了府。
离开傅府,他一路抄小路近道,从小巷子里绕过,最终在一间乐坊门外停下脚步,轻轻敲了敲门,门刚一打开,他来不及解释便挤进门内。
一路直奔着内院走去,径直进了一间厢房,屋里的人睡得正香,被开门声突然惊醒,正要发火,来人便慌慌张张道:“傅门主,出事了,刑部查到咱们大人身上来了!”
床上的男人正是潜月门主傅白,闻言,他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这个属下也不知道,一大早李维风便带人闯进了傅府四处搜查抓人,说是要捉拿朝廷重犯,只怕是门主与大人之间的关系被人知道了,怀疑是大人把门主藏起来了,傅门主,你必须尽快离开,万不能让刑部的人抓到,否则,不仅门主的性命不保,大人也会被当成是门主在朝中的那位贵人,满门遭殃!李维风以为傅门主藏在咱们大人府上,眼下他们正在傅府搜查,属下是悄悄溜出来给门主送消息了,门主快走吧!”
听他这么说,傅白也来不及多想,随手抓起两件衣服穿上,打开门正要离开,却发现门外早已被围的水泄不通,再看看后窗,后面亦是围满了人。
领头的那人冷冷一笑,道:“投石问路、抛砖引玉,这一招还真是屡试不爽,大人果然没有料错,傅白当真不在傅府!”
说着,他冲身后招招手,“拿下。”
夜卿凰刚一睁开眼睛,就听到傅盛以及傅白被抓的消息,听说一开始傅盛抵死不认自己窝藏了傅白,甚至扬言要奏禀圣上,却不想没过多久,李维风派出去的人就带着五花大绑的傅白回来了,而且人是在傅盛手下的乐坊里抓到的,傅盛当即白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沈幽珏来的时候,夜卿凰正在指点楚茨与夜南乔过招,楚茨根本不是夜南乔的对手,即便他是单手,楚茨依旧接得很吃力,好在有夜卿凰在一旁时不时地提醒两句,她算是勉强与单手的夜南乔打个平手。
说清整件事的发展经过后,沈幽珏侧身看着夜卿凰,轻声道:“多谢。”
夜卿凰挑挑眉,“谢我什么?”
“夏齐勇。”
夜卿凰先是一愣,随即了然地笑开,“你都知道了?”
沈幽珏道:“从夏齐勇去找李维风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猜到,这其中必是你在出力,只不过,你难道就没有担心过?傅白和傅盛以及夏齐勇毕竟都是矅王的人。”
夜卿凰颔首,“我知道,傅白和傅盛也知道夏齐勇是矅王的人,可是夏齐勇却未见得知道傅白也是。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商庄主与珩王殿下连夜审了那些被抓的刺客,得到了一些结果,一则,潜月门中除了傅白,没有人见过那位贵人,二则,每次潜月门行动,都只是他们自己的人,那位贵人从来不会派出任何人相助,三则,潜月门出事,那么多人被抓之后,矅王丝毫都不惊慌,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如此沉稳镇定,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知道不仅潜月门的人不可能出卖他,其他人也不可能,因为除了他和傅白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更没有人知道矅王就是潜月门背后的那位贵人。”
沈幽珏略一沉吟,而后点了点头,“他早就想过有朝一日会弃了潜月门这颗棋,所以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撇得干净的准备。夏齐勇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傅白就是矅王的人,他不过是想要借着傅白的事,报复傅盛。”
“至于矅王为什么会留着傅白,没有杀了他……很简单,这件事由傅白而起,就该由傅白而终,如果傅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或者失踪了,圣上很有可能会下令继续追查到底,直到查出那位贵人。”
“所以,你已经猜到,就算傅白被抓,他也不会出卖矅王。”
夜卿凰摇摇头,“我不确定,不过就眼下的情况来看,矅王既然放过了傅白,应该是拿捏住了傅白的什么软肋在手中,让傅白不敢出卖他。”
说着,两人相视一眼,显然是同意彼此的看法。
“对了,抛砖引玉这一招,是你教给李维风的?”
沈幽珏笑着摇头,“刑部归十一弟所辖,有什么事自有十一弟去与他说,我不过是暗示了十一弟一番。”
顿了顿,他又侧身看向夜卿凰,见她面露倦容,目光与神色转而变得轻柔,“我知道,这些天你一直在为这件事劳神,辛苦。”
正在打哈欠的夜卿凰忍不住笑了笑,沈幽珏又道:“想要什么谢礼?”
夜卿凰挑了挑眉,正要开口,突然只听院门外传来一道爽朗的喊声:“夜姑娘……”
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高。
夜卿凰当即蹙了蹙眉,连着打了两个哈欠,指了指身后,“王爷若真想谢我,就替我把人打发走,我先歇会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