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衣衫前后，已经被刺眼的鲜血湿透，他的丹田处，像是被硬生生撕出一个巨大的泉口，向外不断地上涌翻滚出鲜红，却清澈干净的甘泉。

身旁的红妆已经泪流不止，转身扑进了星辰的怀里痛哭出声。

星辰强装镇定地搂住她，嘴唇微抖，染满悲戚的双目瞪向空中寒月，通红的眼眶底下，泪水逆流。

阑沧倒下的瞬间，付笙急匆匆地冲上去接住了他。

同一时间，白夜最后的力气也被抽尽，悲伤仿佛慢了半拍，这时才铺天盖地向她袭来。

直到心口痛到痉挛，她才不受控制地直直向后倒去。

夜风拂过她一头及腰青丝，两滴泪，从她眨也不眨的眼底，滚滚落下。

站在身后的银枫，及时伸手将她扶住。

“主人，你有定魂丹，快拿去给他……”

“没有用了……什么、都没用了……”白夜的声音干涩，仿佛被人勒住了喉咙。

阑沧的丹田被帝雪那一掌毁得彻底，无法吸收丹药，定魂丹，没用了……

“小夜，你过来！快过来！”付笙紧促地呼唤响起。

她抬眼望去，阑沧遥遥地向她伸出了手，呼吸仿佛变得有些紧促，胸口剧烈起伏，却连发出喘息的力气都已失去。

所有的气力，仿佛都汇聚在那只向她抬起的手臂。

他薄唇艰难地动了动，好像有话要说。

没有人注意到，慕兰亭的哭泣声已经噎在了喉头，紧张地盯着阑沧。

只有她能从他的口型判断出，他想说得第一个字，正是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