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错了吧?长得像的人很多!”何晨光说。
“你会看错你父亲吗?”
何晨光一愣,龚箭思索着。
“那是我父亲……”王艳兵脸上的表情很痛苦,“他怎么会在这儿?”
龚箭看着他:“你确定你没看错?”
“是,教导员。我一直没告诉你,我父亲他……”
“我看过你的档案。”
王艳兵无语了。龚箭看着王艳兵:“听着,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你都要撑住!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现在我们处在绝境,没时间也没精力考虑别的。先要活下去,逃脱出去,再说其他的!你父亲的事情,等我们回去以后再说!我相信,会有一个结果的!”龚箭看着王艳兵,“我相信你,一定能撑过去的。”王艳兵忍住眼泪,点头。
丛林里,王青山带着一队保镖在迅速穿行。一名保镖跑过来:“我们找到蝎子的藏身处了!”
“可靠吗?”王青山问。
“可靠,”保镖点头,“蝎子以前来过这里。他有一个老朋友,以前也是外籍兵团的,现在是这里的山民,有人见过一个很像蝎子的人去找他。不知道这个人的真名是什么,大家都叫他乔大叔。”
“他有能力将蝎子他们藏起来吗?”王青山皱眉。
“有,他是这一带的护林员,对这里的地形地貌相当熟悉。”
“走,去找他!”王青山带着队伍出发了。
一座中国传统风格的木屋,门上贴着对联。乔大叔穿着唐装,在抽水烟袋。院子虽然破旧,但是很干净。林中起风了,乔大叔抬了一眼,不动声色。嗖嗖,两个黑影在院子里出现。乔大叔从水烟袋一头瞬间拔出一把短剑,动作极快,两个黑影倒下,都是喉咙被割断。
“砰!”一声枪响,乔大叔岿然不动。王青山的枪口朝天,冷冷地注视着他。十几个人出现在乔大叔身边,持枪对准他。
乔大叔默默无语。
河边,蝎子悠闲地坐在椅子上,观察着远处水牢里面的俘虏。旁边的桌子上,卫星电话一直在响,蝎子不为所动。部下拿着电话:“是公司打来的。”蝎子一把夺过来,按断。部下看着他:“现在怎么办?公司跟尚明是有合同的,我们没有交出察猜的人头,还把他带跑了——”蝎子打断他:“我们是跟尚明有合同,但是现在并没有超越合同规定的期限。我在合同期限内把人头给他就可以了。”
“如果察猜答应跟我们走呢?”
蝎子笑:“那他就是我的人,我的人当然要带走。”
“怎么跟尚明和公司交代?”
“找一个人杀掉,砍下头,敲掉牙齿,烧了尸体。没有牙齿和指纹,他们死无对证。”
“尚明会相信吗?”
“他不信也得信,难道他还想对我下手吗?”
“也是,他没有这个胆量。公司那边怎么交代?”
“公司还得靠我赚钱,”蝎子看着水牢里的察猜,笑,“他们也会乐得多一个生力军的。”
“察猜会同意吗?”
“那就看他的造化了。从我内心来说,希望他们都活着。”
“为什么?”
“因为我理解他们,我们和他们曾经是一样的人。祖国、军队、忠诚、信仰、荣誉、牺牲……只是我不再信这些鬼话,他们还信。不知道这是他们的悲剧,还是我的悲剧。”
部下诧异地看他:“你的悲剧?”
“人生就是一条河流,一去不能回头……好了,你们在这儿慢慢收拾他们吧,我去安排退路。如果必要,我们得瞒着尚明撤出去。”蝎子说完,站起身走了。部下转向那座竹楼,走过去。
水牢上面的门被打开,队员们抬头。林源和龚箭被抓住,其余的队员激愤起来,几支枪口顶住了他们的脑袋。龚箭看着队员们:“冷静!都冷静!记住我刚才说的话!”队员们咬牙,含泪看着两个人被拉上去。
“我们怎么办?难道真的就这么看着吗?”王艳兵青筋爆起。陈善明咬牙:“教导员不是说过了吗?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要保持冷静!”
“我受不了了!”察猜呼吸急促。何晨光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我们要坚持住!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冲不上去,只能白白送死!”
“你怕死,可我不怕!”察猜咬牙。
“我什么时候怕过死?!”何晨光握着他的肩膀,“但我们不能白白送死,要死也得拉几个垫背的!我们现在往外冲,只能挨枪子儿,根本上不去!”何晨光看着他,“我们要忍耐,等待……”察猜急促地呼吸着,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屋内,龚箭和林源被按在桌子两端,四周都有枪口对着他们。一名匪徒拿起一把左轮手枪,啪地拍在桌子上,两个人都呆住了;又拿出一颗子弹,啪地拍在桌上:“你们都是老手,知道怎么玩,不需要我告诉你们规矩了!”
龚箭和林源急促呼吸,试图寻找机会。几支枪口纷纷顶住他们的脑袋。
那名匪徒拿起子弹,塞入左轮枪——“唰!”弹仓旋转着。他将手枪拍在桌子上:“我再问一次,谁跟我们走?”
“有本事开枪打死我!你们这群混蛋!别痴心妄想了!”龚箭怒吼。
“开枪!我们不会玩俄罗斯轮盘赌的!”林源挣扎着。
匪徒看着林源:“只有一个能活下来!现在告诉我,你跟我走吗?”林源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匪徒一把举起铁锤,直接砸在林源头上。
“住手!”龚箭怒吼着,青筋暴起。匪徒举起铁锤,连续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