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把头伸近一看,顿时一张老脸涨的通红,这书上画的竟然是春宫图,老先生气的浑身发抖,声音都有些发颤:“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圣人岂可拿来如此亵渎。”
老先生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也是把徐恪吓了一跳,连忙合上春宫图,起身对老先生尴尬一笑,他本是拿春宫图来打发听课时间,趁老先生还没来先看一会,不料看得起劲,连老先生到他身后都没发现。
“这画学生只是拿来解乏,却没看到先生到来,有失远迎,还望先生恕罪!”徐恪心虚,说起话来比平时恭敬许多,老先生丝毫不买他账,斥道:“孙家世代望族,令父也是进士出身,本以为家教甚严,怎会有你这样不学无术之子?”
“先生,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啥叫不学无术啊?我怎么就不学无术了。”徐恪有点不开心,居然被一个古人骂自己不学无术,我可比你多了几百年的见识,不就看了本小黄书吗,至于嘛。但他还是忽略了四书五经在明末真正的儒生心目中的地位,这位老先生就是那种有些迂腐刻板的读书人典型,见徐恪亵渎圣人,还不承认自己过错,怒极反笑:“以前目无师长,如今更是亵渎经典,还不知自改,实在是朽木难雕,这巡抚家的少爷,老朽交不了,老朽去也。”
“先生慢走。学生不送啊!”徐恪被这老夫子一批判,脾气也上来了,当场往椅子上一坐,翘起了二郎腿,老先生气的掉头就走,边走边气道:“我要给孙大人去信,我要给孙大人去信。”
徐恪也不理他,翻起那本论语继续看了起来,心里暗道古人迂腐,还是自己现代的老师好,不过也只能想想了,不知另一个时空的老师听到徐恪这样说会不会感动的落泪。
这边徐恪继续看他的小黄书,那边老先生怒气冲冲的回了家,直接进了书房,此时书房里还有个二十出头的年青人正在读《资治通鉴》,见老先生满身怒气的进来,不由得有些好奇,叔父这是怎么了,不是去给孙大人的儿子授课去了么,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早?
老先生名叫李三省,本是河南杞县人,后游学至西安定居,成了西安地界上有名的儒生(要不然怎么会被请去做孙家的西席先生),这年青人叫李信,是李三省的侄子,今年年初来到李三省家探亲,顺便在李三省家接受教育,说起李信,大家可能不太熟悉,但要说起他另一个名字,大家估计也就了然了,他后来改名叫做李岩,便是李自成手下重要的谋士,与明末巾帼英雄红娘子有过一段为人称道的姻缘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