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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追击了小半个时辰之后，秦怀道下令撤退，虽然继续追或许会把这剩下的一千多突厥骑兵彻底消灭，但是跟随程处默跟秦怀道身边的将士也只剩下六千人左右，说到底，大唐的战马，耐力还是有点不足。

回去的路上，程处默依旧在念叨着没意思，连那个将领都没有杀掉，丢脸了之类云云。

“你能不能消停会？”耳朵都快听出油来了的秦怀道对程处默说道，“将领跑了就跑了，这不是还有好几万的突厥尸体么，加上我们基本无伤亡的战绩，这军功已经够大了，够你吹一辈子了。”

“你懂个鸡儿！”程处默学着李子木的语气，幽幽的说道，“现在军功对于我来说，还比不上那个长得极为高大的将领。”

秦怀道觉得一阵恶寒，这厮好这口？

还好，程处默接下来说了一句，“要是能把那将领砍了，放血祭刀，那才好，这样，这把刀的首战就无憾了……”

今天这一战，给程处默的感觉，就是……就是他们两万人追着漫山遍野逃跑的鸡砍，没一点挑战性，程处默觉得除了那个长得极为高大的“公鸡”之外，其他的，杀了也没什么意思。

……

……

败了，败了，突厥真的要亡国了？

程处默眼里的那只公鸡，正一脸惨白的骑在马上想道。

旁边仅仅剩下不到三百突厥骑兵，而且个个都是一脸的恐惧。

其中，稍微正常的就是已经被放出来的忽乞哈尔了，毕竟他并没有上战场。而是被绑起来关在后方。

虽然，他没有上战场，但是从这些吓破胆的突厥骑兵的话语，什么天神，唐军军中有天神使者之类的胡言乱语中，可以猜得出，他们出了很大的变故。

“可汗，即使败了，我们只需要可以这一片草原，带着族人，往……”未等忽乞哈尔说完，“公鸡”扑通一声从马上摔下。

“可汗！”

忽乞哈尔等人连忙下马，刚要把可汗抱上马，忽乞哈尔却发现手上无比的粘稠，借着月色一看，竟然是暗红色鲜血！

然后把可汗胸前的衣服扒开一看，一片贞观雷爆炸之后的碎瓦片已经深深地插入了可汗的心脏处，一路的逃亡已经让可汗身上的血流的差不多了。

“可汗？我……有何资格当这个可汗，我的野心太大，可汗……果然不是我想当就能当的……”

说到此处，可汗突然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极为红润，忽乞哈尔知道，这只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可汗狠狠地握住忽乞哈尔的手，说道：“哈尔，我错了，是我亲手把突厥最后的希望毁灭了，我不该，我不该啊……咳咳。”

可汗嘴里开始喷涌出暗红色的鲜血，“唐军……什么时候，有了天神的帮助，是天神要亡我突厥……我不甘……”

说完，握着忽乞哈尔的手无力地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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