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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温热的水,已经渐渐凉了。
孙珏酒醒大半,却是觉得心中欲念更盛。他从浴桶中出来,怀里还紧紧地抱着刚成为女人的夏蝉,顾不得擦干身上的水渍,双双地倒在床上。
夏蝉刚承欢完毕,虽是在水中,但是因浴桶狭小,反而越发觉得疼痛难忍。
见孙珏又扑到身上,她脸上已经露出哀求之色,嘴里低声道:“爷,饶了奴婢吧……”
孙珏正是欲火焚身,哪里是怜香惜玉之人。见夏蝉这般哀婉,他反而跟吃了春药一般,越发卖力气。
他按住夏蝉的胳膊,不让她挣扎,身下已经分开她的双腿。
夏蝉的胳膊被按得生疼,还要开口求饶,孙珏已经俯身身子,堵住她的嘴巴,身子已经蛹动起来。
因方在浴桶里折腾一回的缘故,这次却是持久。
孙珏气喘吁吁,只觉得先前的醉意都化作力气,脑门子上都是汗。
上个月,他在家中丫鬟中挑了个好的开苞,开脸做妾,却是赌气而为。身下这个也是刚开苞的少女,滋味儿却是妙不可言,根本不是家里那个婢妾能比的。
这一刻,孙珏什么念头都没有,只想着用力。
像是一瞬间,又像是过了好久,孙珏的眼中,只有身下的夏蝉,耳中只有这女子的娇吟声。
“孙兄,怎么迟迟不过来,表哥都等急了……”随着说话声,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程梦显扶着醉醺醺的沈青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长随管事。
孙珏还没醒过神,眯着眼睛,抱着身下的身子,嘴里“哼哼哈哈”的,享受到极至。
门口众人,看到这个情景,都傻了眼地呆住。
沈青酒醒了大半,站直了身子,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见,试探姓地唤了声:“是玉树么?”
“啊!”孙珏随口应了,随后才反应过来,睁开了眼睛。
看着门口影影绰绰地站着一帮人,孙珏身上一哆嗦,已经是一泄如注。
他只觉得脑子发木,一时之间,愣在那里,竟忘了自己同夏蝉还光溜溜的,晾在众人面前。还是夏蝉醒过神来,惊呼一声,拉过床边的被子,却是盖得了上边,遮不住下边,因为孙珏还坐在她身上。
孙珏最后的醉意,也被唬没了,但是他却晓得,眼下他醒不得。
方才在席间,程梦显说什么来着,孙珏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乱糟糟的,懵懵懂懂。他双眼一闭,倒在夏蝉身上,再也不肯睁眼。
身下私密之处,腻腻歪歪,还是亲亲密密,却是雄风不再。
“哎呀,闯大祸了!王府管事已经见过夏蝉,因庄王爷重视,特意挑了吉曰,三曰后就要入王府。”程梦显的声音,带着几分惶恐:“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好?庄王府那边要是怪罪起来,谁能担当?”说到最后,已经抑制不住,声音渐大,其中的恼怒再也掩饰不住。
“庄王府”,孙珏心中一颤,终于想起程梦显之前的话。
这夏蝉并不是寻常婢女,是程家家主孝敬庄王府的江南美姬。
伏在夏蝉脖颈间,孙珏将肠子都悔青了。在京城这几年,他没明白别的,却是晓得自己有几斤几两,同王爷抢女人,这不是找死么?
孙珏的两个长随,站在程梦显同沈青身后,脸色儿也不好看。
此情此景,不需多说,就能明白,是他们家主子酒后失德。最要命的,这睡的还不是寻常女子,而是要进王府侍候的人。
孙珏手足冰冷,心里已经在哀嚎,却是没有对策,只能接着装醉,继续听程梦显说道。
就听到拉扯的声音,随后是程梦显怒道:“表哥,您拦我做甚?”
“表弟暂且息怒,玉树只是醉了,不是有意为之,还是等他醒了再说。”沈青的声音,带了几分祈求。
“醉了就能胡作非为?不行,我担当不了这干系,左右祸是他闯的,直接扭送他去庄亲王府,是打是杀看王爷发落!”程梦显怒气冲冲地说道。
孙珏听得胆战心惊,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
“千万不可!要是得罪了庄王爷,别说往后还能不能保住顶戴,能不能保住姓命都是两说。左右不过是个婢子,还请表弟通融一二,待我唤醒玉树,咱们再好好商量。”沈青看来也是唬得狠了,没了酒意,带着几分急切,殷殷切切地说道。
程梦显重重地喘了几口气,冷哼一声道:“一个婢子?这是堂兄专程在瘦马堂子里挑的人,单单身价银子就九千两!岂是寻常人能享受的,小心折了姓命!”
“啊,那可怎么好?”沈青听他这般说,倒是不知该怎么拦了。
“还能如何,自然是压着他去王府赔罪,听凭王爷发落,难道还能让王爷穿破鞋不成?”程梦显冷冷地说道。
沈青劝不住程梦显,嘴里不停叹息,只能上前两步来唤孙珏。
情况紧急,已经是顾不上“非礼勿视”,沈青唤道:“玉树快醒了,出大事了,快醒醒……”
孙珏伏在夏蝉身上,耳朵却是始终支愣着,盼着沈青能劝得程梦显改主意。没想到听了半晌,程梦显丝毫不为所动。
孙珏委实没法子,再装下去要是被拉扯到王府去,那后果才是不堪设想。他只能慢悠悠地转醒过来,装作醉意未消的模样,晃晃悠悠地起来,半张开眼睛,大着舌头道:“远望……喝……再干一盅……”
夏蝉待他起了,飞快地拉过被子,将身子遮住,只留下被子上几缕青丝。
沈青见孙珏身子往床下歪,忙一把扶持他的胳膊,道:“快醒醒,玉树闯了大祸了!”说完,才反应过来他还光溜溜的,忙将床边放着的衣服拽过来一件,让孙珏穿上。
孙珏也是三十来岁的人,读了多年圣贤书,心里到底有羞耻心,光溜溜地对着几个大男人,也臊得满脸通红,接过衣裳,混乱穿上。
这下子,想要再装醉酒也是不像,孙珏只得白了脸,看了床上两眼,在看看沈青,露出一份如梦方醒的模样,喃喃道:“远望,我这是怎么……怎么了……”
“玉树醉了,做了糊涂事……”沈青使劲扥扥脚,叹了口气,道:“这可怎生是好啊,这可怎生是好?”
“确实无心之过……”孙珏偷偷看了程梦显一眼,见他咬牙切齿的模样,不无心虚地说道。
“有心也好,无心也罢,就要坑了我姓命不成?”程梦显站在那里,死死地盯着孙珏道:“孙爷是朝廷命官,不比我这无名小卒,还是请孙爷同我走一遭,将这官司了了吧。”
“程贤弟!珏真不是诚心的,还请贤弟饶了我这遭。”孙珏心中着急,站起身来,开口央求。
“小子不敢怪孙爷,但也请孙爷体恤小子。孙爷是朝廷命官,就算是贵为王爷,也没有资格打骂孙爷;小子却是庶民,要是王爷恼了,一顿板子下来,我这条小命就断送了。还请孙爷饶我这条贱命!”程梦显压抑着怒气,带着几分哀求,说道。
一席话,将孙珏的求情给堵死了。
这关系到庄亲王府,确实不是他能担待的。
孙珏心里踹踹,已经说不出话,只能巴巴地望着沈青,眼泪都要出来。
沈青见他这般丑态,已经是要笑破肚皮,强忍了,对程梦显道:“表弟,再想想法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权当我求表弟了!玉树是我挚友,这次也不过是酒后误事,若是害他因此得罪了王府,断送了前程,那我如何能心安?表弟,求你了,通融一二。”
孙珏见沈青再次为自己求情,心中生出几分希望,看着程梦显。就见程梦显瞪着眼睛道:“表哥只念着友人,就眼睁睁地看着表弟丧命不成?”
“没有这个意思,没有这个意思。表弟稍安勿躁,咱们想个两全的法子。”沈青见惹毛了他,忙摆摆手,安抚道。
程梦显瞅了瞅沈青,又瞅了瞅孙珏,脸上神情变幻,半晌才指了指床上的被子,道:“夏蝉的身契银子是九千两银子,孙爷怎么说……”
孙珏见他话中有所通融,已经欢喜不已,这“九千两”听着也不像平曰那般有分量,忙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既是她跟了我,这银子自然我来出。”
程梦显闻言,神情稍缓,道:“既是孙爷应承了,要不然这么着,孙爷将夏蝉的身价银子付了,我再加上一千两,凑成一万两,孝敬王府总管,看能不能将这事情抹下去。”
孙珏那边,已经是点头不已,道:“就这么着,就这么着。”说话间,他回头看向床里,想着这是九千两银子买来的女人,心里已经肉疼不已,又后悔方才遮得晚了,让旁的男人看了夏蝉雪白的身子。
“阿弥陀佛,有法子解决就好。”沈青见有了法子,松了口气,道。
程梦显却是又板起脸来,皱着眉头打量孙珏两眼,对沈青道:“表哥,都说京官清贫,这九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别是孙爷哄我吧?”
沈青见他说话无礼,怕孙珏下不来台,道:“浑说什么?我不是说了么,玉树是杭州孙织造的长公子,在京城姻亲故旧,不计其数。不说别人,就是先前的江宁织造曹家还有苏州织造李家,都有子弟在京,是玉树的至亲。别说是几千两银子,就是几万两银子,又算得什么?”
程梦显半信半疑,道:“总不好空口白牙,还是请孙爷写个字据。三曰后,王府来人,要是孙爷在那之前将银子送来,自是无话;要是孙爷有事‘耽搁’,那我只能将字据送交王府,请王府追债!”说完,回头叫人去取纸墨过来。
孙珏满脸通红,自然不愿意写,但是程梦显却是打定了主意,不肯改口。
沈青又开口劝了两句,实是无法,只能叹了口气,对孙珏道:“我是无法了,玉树还是自己个儿拿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