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看着摔倒在地上的四人,仰天狂笑道:“小崽子们!快死了吧?”
四个人用兵器强自支撑起了身体,四双倔强的眼睛一起迎上了周泰的目光,却是没有丝毫退缩。
“还没死?”
四人只是怒视,不回声。
“喜欢找死?”
四人依旧瞪视。
“就你们这模样,连马都没了,还想跟老子动手!?”
四人依旧死死的盯着周泰。
“好,你们自己找死可怪不得老子,老子今天送你们回姥姥家!”
说到这里,周泰举起刀来刚想动手,却是猛然愣住了,目光一闪,越过四小将,向着吊桥对面的城门口深深望去。
但见城门之内,一个庞大的身影骑着一匹火红的战马。手中提着虎头刀,大摇大摆的由城池内向着城外吊桥打马而来。
那张让人恨不能踩碎的脸,周泰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一身铜甲之外,披着一身宽松的锦缎华服格外扎眼!
腰间挂着一只金色的铃铛,随着身体的摇摆而发出清脆的声响,虬须大脸都是桀骜不驯与嚣张蔑视,来到吊桥的另一侧来人缓缓的停住了马匹,静静的盯着吊桥对面的周泰。
原来是甘宁!
两人久久对望,也不知是谁的脸上先绽开了一缕古怪的笑容,接着便听两人齐声大笑起来。
周泰哈哈大笑:“你个兔崽子!老子以为你投了袁氏之后。早就冻死在北方的苦寒之地了,敢情还是活蹦乱跳的!”
甘宁亦是哈哈大笑:“他娘的周水鬼,这么多年不见,你小子好像是老了不少啊?”
周泰冷哼一声骂道:“长江的甲鱼龟蛋才不会老!这么些年了,你小子躲在北方屁也不放一个,让老子在南边好生无聊!你若是再不打来,老子就杀到河北把地皮都掀起三层也要把你揪出来!”
甘宁嘿然一笑,道:“别急啊,老子这不是回江南来找你算账来了吗?听说这几年。你这龟儿子在东吴混的挺滋润啊?”
周泰虎脸一绷道:“你才是龟儿子!”
甘宁亦是反唇相讥:“那你是龟孙子!”
周泰怒道:“你鳖孙子!”
两人互相对骂,口中的腔调越来越难听,几乎是不堪入耳,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同在长江之上当水贼的时候。
所谓同行是冤家。这一点在锦帆贼甘宁和九**周泰的身上,可谓表现的淋漓尽致。
那边厢,四小将默默的退往吊桥的后面,来到离甘宁所在的不远处。
邓艾好奇的低声道:“甘、甘将军这是、怎、怎么了?不会跟周泰一直对骂到天黑吧?”
曹冲摇了摇头。道:“周泰刚才一直在鏖战,先是跟庞德打,又是跟我们打。耗费了不少体力,看来甘将军当年在长江落草之时与此人颇有恩怨,此番见面,必然是一番好打,只不过不愿意占了对方的便宜,借着对骂的时机,让周泰稍作休息而已。”
姜维低声道:“我看周泰的面色已经逐渐回返红润,只怕他们俩马上就要动手了。”
姜维的话音方落,便听周泰气势汹汹的冲甘宁吼道:“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老子在东吴活的滋润,关你屁事?”
此话一出,四小将不由得差点笑翻了,这周泰不愧是长江上有名的贼寇!居然这么理直气壮的承认自己是祸害……
不想甘宁偏偏比周泰嗓门更高。
“拉倒吧!你算个狗屁祸害!从打干水贼的那一年起,你这孙子哪回使坏能坏的过老子?”
周泰提了提手中的刀,阴笑道:“你他娘的就图个嘴痛快!姓甘的,打从咱们各自被招安之后,有多长时间没好好干过架了?”
甘宁闻言抽了抽鼻子,道:“少说也得有小十年了!”
周泰嘿然笑道:“十年没见面了,也不知道你这孙子的手里的功夫落下了没?今天何不比划比划!”
甘宁“哼”了一声,道:“你这孙子要是皮痒痒,老子不妨辛苦点陪你玩上两招,就怕你十年前被我揍出的内伤还没好。”
周泰闻言立刻回道:“你他娘的吹牛也不怕风大把舌头吹飞了,谁不知道打从你穿开裆裤起哪次打架你有赢过老子!一朝归顺了河北,当了芝麻屁大点的小官,就开始嚣张起来了?”
“放屁!”
“你才放屁!”
随着话音落时,便见两道身影几乎不分先后,突然纵马朝着对方攻去,两人的叫骂声化成了令人胆颤心惊的吼叫,震慑四野苍穹。
两大贼寇,终于开始了硬碰硬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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