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交往的时间还不长,”他在她耳边轻吻,声音温柔得像蛊惑,“声声,孩子以后再考虑好不好?”
“不好。”
陆声推开他,去浴室了。
周清让怀里落了空,对着新闻稿子,久久,一个字也读不下去,他拿起拐杖,脚步略急。
“声声。”
陆声把门关上,不理他。
“声声。”
“声声。”
他耐心地一直喊她。
“声声。”他敲了门,等不到她来开门,便有些慌,“生气了吗?”
陆声赌气似的:“嗯,生气了。”
他也不会哄,就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傻子!
陆声把门打开:“去沙发上坐着。”
周清让看了她一会儿,似乎在确认她有没有消气,见她闷着头在放水,他也不去坐着,就站到她后面,小心翼翼地看她。
每次都这样。
他不会说好听的,若是惹她生气了,就闷不吭声地跟着她。
陆声把左手边的椅子推过去:“你坐下。”
“好。”
他就坐在她旁边,不说话,乖顺耐心得不得了。
陆声把水盆端到他脚边,然后去脱他的袜子。
周清让的右腿做了很多次手术,一点寒气都不能受,即便是炎炎夏日,他也会穿着袜子。
他抓住她的手:“我自己来。”
“我给你敷。”陆声抓着他的裤腿,就不把手拿开,“我生气了,你得什么都听我的。”
周清让的腿上有很多伤疤,夏天的时候,经常会红肿,会化脓,他很少把腿露给她看,不想她心疼,也因为自卑。
他怕再惹她生气,只好松开手,随她了。
陆声把他的裤腿卷起来,拧了热毛巾,敷在他小腿上:“腿是不是很疼?”
他摇摇头:“不怎么疼。”
撒谎。
他已经好多次晚上起来吃止疼药了,每次都背着她,偷偷地吃,问他哪里疼,他永远都说不疼。
陆声也不揭穿他:“好像发炎了。”她不放心,“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已经去过了。”他说。
“医生怎么说?”
他把她耳鬓的头发别到耳后,稍稍低着头,没有看她:“没什么事。”
他刚要拿开手,被陆声抓住了,她蹲在地上,仰着头,一下一下地亲吻他的手背:“清让,我们生个小孩好不好?”她软软地撒娇,“好不好,嗯?”
周清让回答不了。
他骗了她,他的腿,情况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