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瑨珩负责操办宫里的丧葬之事,沈凌清则负责京都四周的守卫,以及前往城门口迎接归来的几人。巳时三刻,一队身披玄甲之人策马而来,三人身披玄色披风,策马在前,身后跟着二十人披甲将士,明明只有二十多人,那疾驶而来的森寒气势却让所有人纷纷侧目让路,守卫城门的侍卫片刻不敢耽搁,提前将城门打开,迎了众人入城,不等他们说上一句话,只是与沈凌清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其中一人回身看了一眼身后最中间的那位
将军,点了点头,兄弟四人一道策马而去,扬起一阵雪花。
夜南乔看着四人远去的背影,回身对秦衍和萧肃道:“你们俩先带这些玄冥军的兄弟回去休息吧,我回一趟郡主府。”
“好。”秦衍两人点点头,领着那二十余明玄冥军朝着珏王府的方向去了。
夜南乔拉住马缰,并没有立刻离开,目送着他们走远之后,又往后退了退,策马到城门守卫身边。
“夜统领。”这京都卫终究还是习惯叫他一声夜统领,“您可算回来了。”
夜南乔点点头,“近来情况如何?”
“一切都还好,只是……”那人说着挠挠头,低头笑了笑,“夜统领突然离开这么久,兄弟们一下子松懈了许多。”
“是吗?”夜南乔挑了挑眉,“等过了这阵子,把你们拉下的全都补回来。”
那人一愣,一脸惶然地看了看眼底藏笑的夜南乔,总觉得那笑容有些诡谲,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夜南乔也没再多说什么,抬眼看了看城门外那辆正不紧不慢朝着城门口来的马车,目光落在车门旁边雕刻的凤凰上,勾起唇角浅浅一笑,调转马头,率先朝着郡主府的方
向去了。那马车着实不小,从外观来看,里面至少可容两人并排躺着,若是坐着,至少可容六七人,车身用的是上好的木料,门帘亦是一匹千金的锦缎,只一眼看去,便知这是大
户人家的马车,非富即贵。
城门守卫迟疑了一下,直到马车自己在城门口停了下来,这才回过神来,上前打量了一番,问道:“车内是什么人?”“大人……”不等车夫发话,马车门帘就被一只纤小的手撩开,探出一张容貌倾城的脸来,她往门口挪了挪,递出一只精致的腰牌和一只钱袋,“我家夫人进城探亲来着,可
未曾想天气骤变,染了风寒,怕是不便见风,大人可否行个方便?”
那人接过腰牌看了看,只见腰牌上刻着一个“陆”字,不由皱了皱眉,这回宴城内姓陆的大家倒真不少,有朝中大臣,亦有富商巨贾,却不知这位夫人是哪位贵人府上的?
颠了颠手中的钱袋,又看了看那马车,那守卫有些迟疑,正犹豫着要不要放他们进城,突然听得身后有人轻咳一声,回身一看,裴敬良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身后。“裴将军。”那守卫连忙行礼,将钱袋和腰牌一起递了过去,裴敬良面无表情,接过来看了看,将钱袋又还给了那马车的女子,伸手将马车的门帘撩得更高一些,只见偌大的马车内搭了张软榻,里面除了这个说话的女子,还有一名女子正半躺在软蹋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低垂着头,时不时地咳一声,听那声音气息虚浮,倒确实像是身
体染恙。
确认他们所言不假,裴敬良连忙放下门帘,对着马车行了一礼,“眼下时机特殊,但凡进出城门的马车都必须严查,若有唐突夫人之处,还望见谅。”
“无碍,将军恪尽职守,令人敬佩。”马车内传出一道清越幽冷的女子嗓音。裴敬良一听,不由皱眉怔了怔,复又仔细打量了一番那个伺候的丫头,将腰牌还了回去,做了个“请”的动作,“夫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