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珞勾了勾唇角,看着沈凌清问道:“你就没想过是我一时恼怒,下手杀了她?”沈凌清想也不想便连连摇头,“绝不可能,三哥不是那种人,若你要杀她,又怎会把事情闹这么大,大可以找个人悄悄杀了她再处理干净,让谁都怀疑不到你身上,而不是
杀了她之后,还把她的尸体放在自己的寝殿门外。”
沈君珞怔了怔,垂首笑得冷清,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样的神情正好被沈凌清看到,心下不由狠狠一揪,一转身,目光落在香炉上,咬牙恨恨道:“这香肯定有问题,三哥当时为何没有向父皇禀告?”
沈君珞微微摇头,“说了又如何?那时候父皇根本不会听我的,哪怕一言。”沈凌清却气不服,盯着香炉看了两眼,从怀里取出一方帕子倒了些香灰包好,“三哥放心,我认识一个医术高绝之人,如果这香里真的被人动力手脚,她一定能查得出来,
只是还要委屈三哥再用几日这香,留着这些香灰,等我查明情况,便立刻向父皇禀告。”
沈君珞目光清和地看着他,显然并不慌张也并不在乎,他在乎的似乎只是沈凌清的好坏,斟酌一番之后,他点点头,轻声道:“好。”
十月初八,晨风骤寒,寒风呼啸。
自从回到右相府,夜卿凰便恢复了她一贯的慵懒之态,除了摆弄摆弄她的草药,翻翻医书,便是吃吃睡睡。
辰时已经过半,她尚未起身,送来的饭菜已经热了两回,从外面回来的楚茨终于看不下去了,接过下人手中的饭菜,兴冲冲地进了夜卿凰的寝屋。
“小姐,出事了!”
夜卿凰从睡梦中醒来,扬手朝着楚茨一掷,楚茨连忙闪身躲开她打来的杯盏。
“以后再这么咋咋呼呼,我割了你的舌头。”
“哎呀,小姐,是真的出事儿了!”楚茨放下饭菜,上前来拉住又要躺下去的夜卿凰,“我刚刚出去了一趟,结果你猜我听到了什么消息?”
夜卿凰白了她一眼,“和我有关吗?”
楚茨摇摇头。
“那就不用说了。”
“哎……可是跟珩王殿下有关,甚至还有可能和太子的事有关。”
夜卿凰半阖的眼睛霍地睁开,垂首盯着楚茨,“珩王又怎么了?”“外面都在传,有人向圣上弹劾珩王,说珩王私调禁卫离京,而且是多次,却没有人知道这些人离京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只知道他们曾经与冉将军的兵马会合过,更曾一
同去过边疆……还有,宫里有人传出消息,道太子殿下出事前一天,有人看到珩王殿下去了东宫,与那个叫玉香的宫女私下里见了面……”
夜卿凰原本静淡的眸色渐渐变得沉肃,怔怔地坐着,眯着眼睛似乎在想些什么,“这些消息可靠吗?”“应该是错不了了,在这节骨眼儿上,乱传虚假消息,可是要被抓去问罪的。”楚茨说着轻叹一声,“啧啧,这下好了,太子殿下的事情还没结束,珩王那边又出了事,圣上
原本有心让珩王殿下完婚,引走别人的注意力,哪知道居然把麻烦引到自己身上了。”
夜卿凰垂首敛眸,“若此事当真,那这一次冉家和珩王处境可就危险了。”
“可不就是?如果这些事都是真的,就算陷害太子的人不是珩王殿下,现在他也说不清了,可谓百口莫辩,我现在算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夜卿凰没有再应声,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门口有下人轻声喊道:“小姐,宫里来人了。”
夜卿凰眉峰一挑,起身应道:“宫里来人去找我爹就好,来通知我做什么?”“来的是永寿宫的人,说是太后娘娘要召见小姐。”